第38部分(第2/4 頁)
控制。
而他,萬萬沒想到,脫離他控制的,會是那一隻籠中鳥,他忽然聯想起什麼,難道他已經恢復記憶了?
他將手中的棋子捏得粉碎,立即叫人備馬,他要親自趕往百回坡。
此時,大晁的軍隊仍然在不停朝前行軍,山路艱難,疾風迎面而來。他們前些時候軍力大傷,因此走的十分艱難。
但是他們時刻也不能放棄警惕,已經進入了敵軍控制的地域,一草一木可能都是掩飾,誰也不知道,那茂密的樹叢下是不是埋伏著一個敵軍。
李胥並不擅長山間作戰,因此進入山地之後,他多次受挫,一直苦無良策,特別是上一次戰役,幾乎給他們致命的打擊,更讓他心中難平的是,他在敵軍中,親眼看到了之前徐參謀說的那個“將軍遊魂”。
——申屠衍。
想到這裡,他就恨得牙癢癢,他與申屠衍其實談不上什麼交情,唯一一次交心也是在杜太傅的墳前,可是這個相貌與他相似的青年,他總是心存好感的,不僅容貌,脾性也與他很相似,他幾乎覺得那是世界上的另外一個他。
可是,這樣的人,卻是投遞叛國的漢奸,這不能不讓他想自戳雙目。
他們割開地上的雜草和樹藤一路上爬,周圍的環境靜悄悄的,除了鳥鳴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可是這樣的安靜實在太詭異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緊繃感並沒有離開,而是越發濃烈起來。
忽的,山下傳來噠噠錯亂的馬蹄聲,從四面八方紛至沓來,似乎每一個馬蹄印都落在他們的心上。
該來的還是來了。李胥心中瞭然,等待著戰爭的暴風雨。
噠噠——噠噠——噠噠——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沒有半個胡狄人朝他們展開攻勢,甚至馬蹄聲越來越遠,最後終於消失不見。
李胥長吁了一口氣,趕到慶幸,也趕到茫然,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而這個謎題,到了很多年後,大晁人都無法參透,知道有流亡而來的胡狄人,無意將秘密說破,而這些,都是很多很多年後的故事了。
拓跋凜趕到百回坡的時候,什麼都結束了,既沒有大晁的軍隊,也沒有胡狄的軍隊,他抬頭望去,忽的望見斷崖的那一邊有一人一馬,因為揹著光,陰影覆蓋著那人的面龐,看不清表情。
剛出來的時候,拓跋凜已經怒不可遏,可是見到了始作俑者,卻忽然還能和氣的跟他講話,“申屠衍哪申屠衍,你終究還是叛了我。”
申屠衍所站的山頭比較高,因此他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可是我還是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叛我,大晁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
申屠衍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其實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我並沒有恢復記憶。”
拓跋凜愕然,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回答,嘴唇張合,“那你為什麼……”
“我不知道以前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大晁人也好,是胡狄人也好,都與我無關,可是現在的我,卻是要由著我的本心的,還記得我問過你為什麼要打戰嗎,一位老婆婆告訴我,打戰是為了將來不打仗,我想,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拓跋凜安靜的聽完,小聲的嘆氣,“時也,命也,我認輸了。”十萬精兵盡數葬於崖下,看了他要修養生息許多年了。
“他們沒有在崖下,我只不過帶著他們圍著百回坡繞了幾圈,在山下發現一個巨大的湖,因此就把他們留在那裡休整了一下,他們在等待真正的將領,帶領他們回家。”
晚霞將山與天的分界處映染成淡淡的緋色,如同白淨瓷瓶上的釉色,一直蔓延到天邊,山頭上的男人拉動了韁繩,馬飛快的跑起來,跑過了這個山頭,向著下一個山頭跑去。
他不是大晁人,也不是胡狄人,現在,他只想要做自由的申屠衍,不被任何東西所拘束。
跑了許久,他才停下,他掏出那一隻秦了了給他的錦囊,他重新開啟秦了了送給他的錦囊,除卻那幾副意味不明的話,上面只有倆句話:
大哥,如果你累了,就去徽州雲宣找一個叫做鍾簷的人。
他會是你的後半生。
作者有話要說:寫得有點倉促,抱歉
☆、第十支傘骨·起(上)
宣德十二年八月;邊境風波初定,閩南大旱;蝗蟲為患;顆粒無收。
這一年;暮歸樓上的說書人的故事已經換了好幾輪,臺上的人也從手持牙板清唱的女伶人早換做了用拉著三絃拉著蘇州彈詞的外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