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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用竹刀抹去了手中泥娃娃的髮髻,重塑了一個夫人的髮髻,而後又將衣著抹盡,改了婦人的衣著。
待一切都改好了。
許昭平眯著眼,盯了半天,確定滿意了,便把四個娃娃都放在眼前,尋來攤主處理好後續。
後續的工藝完成後,許昭平便把擱著四個娃娃的盒子放到梁瓊詩懷中,“夫人,這盒子裡有為夫此生最大的秘密。”
“秘密?”梁瓊詩聽著君王的話,輕輕的抬手,摸索著試了試君王的額頭,“夫君沒生病呀。”
“呵呵呵……”許昭平低笑著抬手捉住梁瓊詩正要挪開的手,低低道,“為夫一向有病還病得不輕。”
“病?”梁瓊詩聽著君王言說他有病,猜是君王誑她,便笑道,“夫君怎會得病呢?”
盯著梁瓊詩的笑靨,許昭平慢慢扶著梁瓊詩起身,低笑著道,“為夫患一病,名喚為相思。”
“呵呵呵呵!相思麼?”順著君王的力起身,梁瓊詩摟著懷中的盒子,抿唇笑道,“夫君真會哄為妻歡心。”
見梁瓊詩笑得歡,許昭平便衝著已經在給攤主付賬的大太監使了一個眼色,而後扶著梁瓊詩朝著攤外走,“夫人真想要個孩兒麼?”
夫人真的想要個孩兒麼?君王這話是在試探自己的心意麼?皇室的子嗣確實是牽涉甚廣。君王是憂心自己心念著母憑子貴麼?短短三步,梁瓊詩的心思轉了轉,“一切都看夫君的意思。”
梁瓊詩的話以出口,許昭平就知她又讓眼前的人想多了,便解釋道,“我此生都為子嗣所累……”
聽著君王到他此生被子嗣所累,梁瓊詩隨即懂了君王的意思,君王並不想要子嗣。
“那便……”梁瓊詩順著君王的話還沒出口,就聽到君王又問了一句,“夫人只是想要個孩兒嗎?”
只是想?君王這詞委實是……
梁瓊詩輕輕的皺了皺眉,“夫君是想過繼一個孩兒給為妻麼?”
聽著所扶之人一語道破了自己的心事,許昭平的步子愈發的慢上了幾分,“是。”
‘是’,不過是一個字,梁瓊詩卻從未覺得它像今日這般沉重。君王的一個過繼,並不是他的一個‘是’字那般輕描淡寫。一個過繼便意味著,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子嗣。
可子嗣,怕是比不得君王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吧?
梁瓊詩摟著盒子的手緊了緊,低聲道,“若是聖上……不,若是夫君心意如此,為妻自是受命。”
“你難過了嗎?”許昭平的視線全都落在梁瓊詩慢慢收緊的指尖上,微微的泛白,“為夫真的不忍你受那十月懷胎之苦……”
“若是臣妾……為妻甘之如飴呢?”梁瓊詩忽地停下步子,把臉轉對著許昭平,似乎非要他將話說明白,見梁瓊詩的步子停了下來,許昭平便對上了梁瓊詩的眼睛。縱使那雙眼睛是看不見的,可它彷彿依舊是會說話的,那睜開的眼睛裡隱隱約約閃著的淚光,似乎盡是對她的控訴。
想著瓊詩若是嫁了個正常的人家,孩子怕已是能喚著她孃親,四處玩耍了,許昭平沉了口氣,默默地緊了緊手,強笑道,“那為夫便是想盡法子也會賜夫人一個麟兒。”
第四十九章
聽出了君王言語中的勉強,也知他這般說是顧及自己的心思,梁瓊詩往著君王的方向微微挪了點,笑道,“麟兒之事不必強求……順其自然既是。”
“順其自然麼?”許昭平輕輕的重複了了一遍,而後眨了眨眼睛,忍著不讓眼睛裡的淚流出來。她不知道她是被什麼觸動了。
或許是瓊詩的笑,或許是子嗣。
她只知道她有些心酸,無助到想哭。
可她不能。
不能。
許昭平抿了抿唇,努力的擠了擠眼睛,再用另一側的袖子抹了一把,努力穩住聲音,“那便順其自然吧。”
而後瞥了一眼石板路上川流不息的百姓,許昭平便扶著梁瓊詩繼續往前走,她們離佛寺越來越近了。
或是因為說了一個不能說的話頭,兩人一路無話。
但一路的無話卻讓梁瓊詩覺得她離君王更近了一步。
就是在剛剛,她有一剎那感覺到了君王浸染在骨子裡的悲哀,一種無能為力的悲哀。
這種悲哀,或許跟她缺失了視覺的感覺旗鼓相當。
許是君王身體抱恙吧。
不然君王怎麼會在那麼多年前就想著此生不娶呢?
許是自己入宮便是君王此生的一個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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