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Jenny假寐,剪髮、戴牙套都是她用來割裂從前自己的舉動,換個扮相找新觀眾,可即便這樣又如何?Frederica一通電話,她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哪怕是此時此刻,身在異國他鄉的喧譁鬧市,但只要一想到那條街道的路牌,她的身體機制自動分泌出名為“感傷”的物質,順帶還有“困惑”、“噁心”。
這樣想著她忍不住用手指掐自己的大腿,好讓這種痛蓋過心口的。
車子停了下來,Jenny睜開眼,視線飛快地掠過駕駛座上的人,然後推門下車,她不應該遷怒任何人的,Jenny心想。
她把衣服的拉鍊往上拉起直到將脖子都遮蓋住,風呼呼地刮過來將她頭髮吹亂,心情要命的不好,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操縱她的喜怒哀樂,David從車上下來,拿著她的行李和迎接自己的一對夫婦說著話。
清冽、乾淨、好聽的聲音,無可挑剔的口音,Jenny看著他時不時回頭對自己笑的樣子,忽地生出一股無力感來,真優秀,優秀到不能不對此感到憤怒,她是比不過的了,兩個David……她是輸的心服口服,吉納維芙是不會答應讓她改名叫David的。
“It's a long time since I saw you last time。I miss you so much。”一位慈眉善目的太太過來牽過她的手,“Frederica;David說你正在矯正牙齒,豈不是有許多食物得戒口?”
Jenny怔怔地回握她的手,這應該就是Frederica口裡的凱西嬸嬸,那麼站在門口正和David說話的應該就是弗格森,蘇格蘭人。
她安下心來,蘇格蘭人,她素未謀面的親生父親也是蘇格蘭人。這讓Jenny原本不甚期待的一次出行忽然變得有趣起來。
大家都想著Frederica舟車勞累,於是在就餐後便讓她進房休息,Jenny才安全過關。
洗澡過後躺在被陽光曬過的被單上,窗外皎皎明月,天花板上是好看的花紋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柔情萬種。她翻過身深深地嗅了一口枕套,這就是英格蘭了,意料之外她沒有第一次出國的興奮感,隨之而來的重重的不安。
在倫敦和Frederica會合時,Jenny遠遠就看到一個自己的翻版走來,她並不是說相貌打扮上的翻版,而是臉上如出一轍的愁眉苦臉,小小年紀為愛傷神的表情是相同的,這真叫她們感到難受。
互相交代了注意事項後,Jenny把Frederica正正經經戴正的鴨舌帽整歪,說:“如果有什麼小麻煩Luiz會幫你解決的,大麻煩就找吉納維芙,我隨後就到。”
“那麼遠的路。”Frederica情緒不高,看著比自己要高不少的Jenny說,“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替我看看他,看看他為什麼不喜歡我。”
“好。”Jenny應承下來,“開開心心的回來。”
似乎整張床還像是在往前開著,Jenny努力了許久都沒有睡著乾脆放棄,拿出包裡的隨身聽開始練習倫敦腔,要將她的蘇格蘭口音改掉真是任重道遠,外加牙套帶來的阻力更是將難聽程度加大。
這夜裡伴隨耳機裡面抑揚頓挫的男聲飛速流逝掉。
Frederica的沉默被解釋為青春期的彆扭行為,Jenny默默接受這一說法,可桌上的David在接觸到她的眸光時卻不怎麼想,她歪著頭喝牛奶靈動的眼眸和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看著都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
可他還是願意相信就是那麼一回事,至少他不希望自己的拒絕成為她鬱鬱寡歡的理由,他一直都將她當成妹妹,只是恩師弗格森的教女,球衣贊助商的女兒而已。
他怔怔地將目光放在她鼻子下那一圈牛奶印子上,Jenny猜他目光後的心思肯定是關於Frederica的表白,於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緊接著他便有些詫異,Jenny連忙低下頭繼續喝牛奶。
旁邊的凱西嬸嬸和弗格森打趣道,“你看Frederica對長高這件事野心不小呀!”Jenny捧著牛奶杯眨了眨眼,一口氣搞定了整杯牛奶,打了個飽嗝成功讓餐桌上的各位都笑了。除了David;他正用他那雙橄欖綠的眼眸打量她,在晨光裡,在壓得很低的眉骨裡,看過來的目光。
出於壞心,Jenny在David的目光裡伸出舌頭舔乾淨嘴巴上的牛奶,成功讓他敗下陣來——紅著臉躲開視線。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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