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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變成了雷暴雨。從夏家宅院能隱約看見遺址平地,李長生就站在大門口翹首望了一天,生怕出什麼變故。夏修白神仙一般地喝茶,連說:“別擔心啦,水泡爛了挖起來還容易些。”
李長生拉住王月香問她那邊會不會塌方,王月香也不敢保證,隔天一早兒就打發自己侄子去看。過了許久,王新回來說還真塌了一小塊,而且他還在河灘上撿到一樣奇怪的東西。眾人看見他手裡的青銅鏡,個個都像見了鬼似的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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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戰國的。”李長生舉著放大鏡一寸一寸細看,“你們看這個工藝叫做錯金銀,春秋中後期才出現,但這個鏡子的形制是戰國時期楚國的,叫做錯金銀風鳥雲雷紋銅鏡。本地古時屬越國,所以別小看這面鏡子,在那時候也是舶來品呢。”
他把鏡子翻個面:“可惜有些鏽蝕,不過不嚴重,只需要專業處理下就可以。”
夏修白在一邊雀躍地說:“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李長生遞給他,囑咐小心些。
夏修白搶過鏡子,藉口找個光線好的地方便要一個人溜,夏明若跟上去低聲說:“怎麼?想掉包?”
夏修白說:“幹嗎?小孩子別多問。”
夏明若說:“爸你老實點兒,眾目睽睽的,人家老李還當你是文化人呢。”
“胳膊肘往外拐。”夏修白沒好氣地說。
“我這是為你好。”夏明若說,“這個逮住了要槍斃的,你又不是宇文驥那老光棍,你還有我媽和我呢。”
他強行奪回銅鏡,塞給李長生,李長生說了句“不看啦?”便和學生們扎堆兒研究去了。足足過了一兩個鐘頭,他們才反應過來說荒郊野嶺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一面戰國銅鏡?那地方必定有古怪!於是急匆匆往那塊兒趕,到了以後發現除了邊緣一點兒塌方,沒有任何的異常。
後來又想去搜底下的河灘,可是水太大了下不去,轉了無數圈也找不出銅鏡的來源。吃完午飯雨小了些,他們又把王新拽來,王新指著一片淤泥說就在那裡看見的鏡子,只露出半扇,顏色烏烏的,他還以為是鍋蓋。這半個月來大雨連綿,青麓河水位已經比往日高了不少,流量也比平常大,濁黃的河水打著卷兒朝下游奔去,聲勢之大,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李長生等人蹲在河邊,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還是夏明若細心,在高地上發現了一個雨水直往裡灌的小洞,直徑只有十多厘米,深藏在草叢裡。他們以洞口為圓心估計了個範圍,往下打洛陽鏟,沒打多久就發現了古墓的封土。
於是一幫子學生又開始埋汰縣文化館那師徒倆,說什麼叫做真牛,真牛就是能找到地表下十米的新石器遺址,就是找不到地表下三米的戰國墓。
大家問李長生該怎麼處理這戰國墓,李長生問老王:“你說呢?”
王館長果斷地一個字:“挖!”
李長生擺手說:“少安毋躁,考古這項工作一旦不慎重,就是實實在在的破壞活動。”他看見夏明若和小史還在河邊孜孜不倦地摸著,便招呼說:“快上來,水大,別被沖走了!”
誰知那倆小子突然高喊:“還有!還有!”
李長生問:“還有什麼?”
兩人從水裡托出個電視機大小的東西喊:“不得了!這回是大件的!”
眼見著天要黑,李長生指揮:“都上來!回茶場!東西帶著!”
茶場經常停電,今天也不例外,王月香打著手電在門口等他們。
眾人顧不得渾身透溼,也顧不上吃飯,迅速在油燈下圍成一圈。那東西分量不輕,但重的是它外面的那層硬殼,李長生動手刮開一角,發現裡面還封了蠟,把蠟再剝去,露出黑紅相間的表面,才知道原來是個漆器。
夏修白在一旁攛掇說:“剝開看看,別捨不得了。”
李長生難得答應了,親自眯著老眼操作了一個多鐘頭,大夥兒才有幸目睹戰國彩繪樂舞團漆虎形盒的廬山真面目。
盒子剝出來只有茶缸大小,古人真是閒的,在它外面裹了一層又一層。
既然是盒子,那就是能開啟的。李長生小心翼翼地颳去蠟封,一手拿盒蓋,一手端盒身,微微用力揭開了一絲縫。大夥兒都興奮不已,高高舉油燈照著,誰知那老頭兒往縫裡看了一眼,又突然把盒子蓋上了,而且還滿臉詭異的笑容。
“怎麼了?”夏明若問。
“有趣,有趣。”老頭兒說,“快拿蠟來把這盒子再封上!”
“怎麼了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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