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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上面。”
夏明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回答說:“有是有,不過應該是建築材料熱脹冷縮或者老鼠跑動。”
“哪能呢。”小史說,“我怎麼聽著像竊竊私語啊,你說不會是有鬼吧?”
“史衛東,我看著你就想到一句話——與數千年的信仰力量相對比,無神論的教育多麼蒼白無力。住進一屋子半夜聽到點兒聲響就說是鬼,你這是一個考古工作者的正確態度嗎?羞愧去吧你!”
小史說:“去你的,夏別信。”
夏明若打發小史去不遠處的茶場庫房找鞋子,自己冒雨跑到茶園裡見王月香,王月香正忙著採茶,氣鼓鼓地說:“怎麼?今天肯認我了?”
夏明若說:“唉,伯孃,我們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您快幫我找七八套蓑衣斗笠,還有套鞋什麼的。”
王月香說都在閣樓上,梯子就在廳堂裡,自己去拿。夏明若說:“您老是把祖宗留下的護宅神仙靈牌放在閣樓上也不是個事兒啊。”
王月香說:“別提了,那幾個牌牌和座像明明‘文革’時被人拉去‘破四舊’了,可不知怎麼的又被送回來了。聽說拿了靈牌的當天,有個造反派突然在河裡淹死了,隔天又淹死一個,隔天還淹死一個,他們都嚇得不得了。你大伯怕人家說我們破壞革命,只好藏起來,就藏到現在了。”
她嘴上說話,手裡的活計可不停。她們這個茶場裡二十多人幾乎都是女工,而且都是熟練工,習慣在兩隻手的食指上綁刀片,採摘的速度比一般茶工快許多。
夏明若隔著雨幕看見不遠處有個工人似乎是個小夥子模樣,王月香說:“你不記得他了?他是我的本家侄子王新啊,小時候你們在一起玩兒過。他這幾年在外頭混得不好,剛來茶場。”
夏明若撓頭想了想說:“還真是不太記得。”
這時小史籠著手在山頂上喊:“別信——!庫房裡只有茶葉——哪來的鞋啊——?”
夏明若喊:“來了來了。”王月香說:“快去吧,別淋雨了。”夏明若走了幾步,又回頭多看了那個叫王新的幾眼。
※※※
閣樓上被王月香收拾得挺乾淨,小史幫夏明若舉著油燈,他四處張望,看見夏家祖宗們的牌位和畫像整整碼了兩面牆,感慨說:“好大一個家族,怎麼也姓夏的?”
夏明若說:“巧合。”
老黃輕手輕腳地跳上閣樓,對著排位喵喵數聲,歇一會兒,抓耳撓腮,又喵幾聲。小史覺得背脊發涼,忍不住又問:“老黃是不是在和人說話?”
“老黃,別鬧!”夏明若呵斥,又鄙視小史說,“你也就和它一個水準。”
兩人拿了雨具下來,大夥兒穿著停當剛走出門,夏明若就聽到有人喊他,回頭一看是個樣貌平平滿臉青春痘的小夥子。
夏明若說:“王新,什麼事?”
王新跑過來:“你們是要去那個什麼古墓吧?大姑讓我過來給你們帶路。”
“不是古墓,是村落遺址。”領隊的李長生糾正,“謝謝你小夥子,耽誤你時間了。”
王新看上去是個很內向的人,他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對老頭兒的客氣反而表現出不自在。
一行十多人淋著大雨行為藝術到遺址處,發覺是個離河流只有數百步的高地,高出周圍地面三四米,高出河床約二十五米。高地頂上相當的平整,長滿了灌木與雜草,從發現石器的情況看總面積大約在一萬平方米左右。山間的平地並不鮮見,要不是本地的文化館已經探明,誰也猜不著下面竟然有上萬年前的文化遺存。
本地的縣文化館裡只有兩名工作人員,館長老王,五十多歲;館員小宋,二十出頭,都在考古隊裡。這兩人雖然沒能力發掘,但顯然還是有追求的,不但手工清理了許多植被,還在地上打了數百個木樁,一個個劃好了作業探方。李長生拍著一老一少的肩膀勉勵說“辛苦,辛苦”,那兩人便嘀嘀咕咕埋怨一幫官僚不支援文化事業,否則只要給五千塊錢的經費,光靠他們倆就能把遺址挖出來。聞言李長生的諸位學生便搶著和他們握手,說新時代考古工作者的虎狼精神實在是太感人了。
雨越下越大,夏明若勸李長生說:“咱回去吧,等天晴了再來,反正遺址放在這兒也沒人偷。”
李長生環顧四周,說:“背山面水,左拱右衛,這個地方倒真可能有古墓。”
他只是隨口一說,誰也不知道後來竟成了事實。
第二天依然是大雨如注,廣播裡說下午雨會停,誰知道非但不停,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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