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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見他表態。據青衣對他的瞭解,他該拒絕的,但是他沒有,這就很是奇怪了。
高久安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正在擦拭他的刀,趙青衣走到他跟前,“師兄,我有話問你。”
“問。”他頭不抬,手也不停。
“你怎麼會同意跟著師妹一道來業城?她的身份你是何時知道的?從雲陽到業城的一路,我看你同他們不算陌生,他們幾人中有你的舊識嗎?”
高久安停下擦拭刀鞘的手,抬眼看著青衣,他這戒心有些奇怪,時有時無、時輕時重,“世人皆有秘密,我也不能免俗,你只需記得下山時我在師傅面前發過的誓,便好,其它的,無須擔心。”
青衣定定地看著他,師兄對他,只怕無所不知,師傅肯定將他的身世都告訴他了;而他對師兄,所知甚少,師傅什麼也沒有告訴過他。彼此的瞭解這般懸殊,他果真能完全信任他嗎?往回走的時候,看到獨自站在遊廊裡出神的上官良勳,不由停下了腳步。
上官府的這條遊廊,建的獨具匠心,由東往西,自潤堂起,經祥雲堂、聚賢堂,蜿蜒至慕草堂、思遠堂,遊廊邊緊挨著一條人工開鑿的溪溝,寬約兩尺半,似是從東邊花園引入的活水,只是在潤堂和思遠堂兩處加了矮柵欄擋住小溪裡頭的各色錦鯉。遊廊兩邊的竹簾子此時收著,墨綠色的繩穗子在風中搖曳著。
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孤清,且帶著旁人無從打擾的淡淡疏離。青衣遠遠將他望著,忽然有些傷感起來,他身邊怎得都是些孤清之人,高師兄、裴菱、曾隸、他自己,還有眼前的上官將軍。
☆、駙馬一
冬日的豔陽給雪後的業城添上了幾許暖意。
不過數月的光景,上官府已得了多次賞賜,有承帝的、有皇后的、有南晉太后清和的還有昭和公主的。清和公主的賞賜,就不必多說了,她不能為江一柳他們打點什麼,厚賜他,也是讓他照拂他們的意思,這已是多年來心照不宣的默契,只是上官良勳沒想到公主竟然賞了這麼多東西,元寶銀錠、綾羅綢緞、名貴藥材、山珍海味……他乍一看到這些賞賜,差點笑出來,這都快趕上承帝嫁女的排場了;承帝和皇后的賞賜,中規中矩,是場面上的禮節;昭和公主的賞賜讓上官良勳有些不安,且不論賞賜的貴重與否,所謂無功不受祿,他和昭和公主素無往來,這樣的賞賜有些突兀,難免讓人浮想。
上官府裡的人丁也隨之興旺起來,洪叔跑去東門市場,僱了好幾個家丁,又拉著天叔一道去僱了好幾個丫鬟。幾個月用下來,回了幾個又添了幾個,如今府裡除了“洪福齊天”四位管家,還有家丁、丫鬟各十人。
洪叔撥了兩個丫鬟到聚賢堂服侍上官良勳,一個叫紫楓一個叫紫雨,據她們二人“說”,名字是洪叔給起的,洪叔的意思是,到了上官府,以前的事彼此都不必計較,以前的名字也便不要用了。兩個姑娘的身世都很坎坷,若不是被洪叔買回來,就要被賣去青樓,她們對洪叔的“救命之恩”感激不盡。只是,賣她們的人為了方便,將她倆藥啞了,她們能聽得見卻說不出。
撥給慕草堂的丫鬟叫紫鳶,乖巧伶俐,雖與趙青衣處的不錯但從不逾矩;撥給思遠堂的丫鬟叫紫帛,高久安極力婉拒,但洪叔還是堅持給他撥了個丫鬟。
青衣最近迷上了箏,在紫鳶的指導下很快入門,幾個月下來技藝已遠超“師傅”了。這日吃過午飯,青衣坐在堂屋裡撫琴,身側取暖的銅鼎將他的臉烘的有些泛紅,高久安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在想心事。紫鳶小跑著進來,跪倒在青衣跟前,“公子,宮裡來人了,洪叔叫你們過去。”
琴絃毫無預兆的“啪”一下斷了,在青衣左手背生生劃出一條血印子,但他彷彿渾然未覺,只是用手一擦,雙手隨即縮排寬大的水袖,起身道:“走吧,師兄。”
府裡所有人隨著上官良勳來到府門前跪地接旨,宣旨的大太監將聖旨交到上官良勳手上,洪叔眼明手快的將一粒碎銀子塞了過去,大太監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不無深意地說道:“將軍真是好福氣,一回來就承陛下隆恩,將軍要好自為之啊。”
“多謝大公公提點。”
“咱家這就回去覆命了,將軍請好。”
“大公公請。”
待大太監的車駕走遠,上官良勳才領著眾人回府,洪叔一路跟著他進了聚賢堂。“你們都退下吧。”洪叔看著紫楓紫雨吩咐道,待二人退了出去,洪叔這才問道:“公子,可要支會菱主嗎?陛下突然召你入宮,也不知是何用意。”
“先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