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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疾書,怎麼會?!但公主交待之事不敢忘。
“除了納妾,你就想不出別的法子了嗎?”
若有別的法子,何至於三年毫無進展?他寫。
上官良勳突然起身一把將他拽了起來,低頭湊過來,二人靠的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溫熱的鼻息。青衣有些恍惚,他這是要……幹什麼?他盯著上官良勳的下巴,他的唇形很好看,此刻微微上揚著像是在笑,但青衣不敢看他的眼睛,一邊緊張的咽口水,一邊胡思亂想著。
“我以為你願意做李夫人,看來是我誤會了。”上官良勳突然鬆開他,兀自坐了回去,青衣半探著身子僵住,聽他繼續道:“納妾的事隨你心意吧,不必再來問我,夜深了,回去歇著吧。”
青衣站直身子行了個禮,轉身走了出去。本該輕鬆的心情此刻卻像墜上了千斤重擔,沉甸甸的掛著,壓得他有些喘不上氣。秦沅蘇若是過了門,可會好些?
過了幾日接到太守夫人的邀帖,青衣特地挑了件湖藍色的織錦紗裙,穿的太素或者太豔都有失禮數,這件織錦紗裙是前年過年的時候上官良勳送的,用料考究、做工精細,他很是珍愛,輕易不穿。
太守府花園的涼亭裡有談笑聲,青衣跟著管家走過去,到了近前向馬伕人行禮,讓丫鬟送上禮物。馬伕人笑著衝他招手,“李夫人,過來坐。”
青衣在馬伕人左手邊坐定,馬伕人將她介紹給在場的女客,也將女客們介紹給他,坐在馬伕人右手邊第三個,身著淺紫色紗裙的女子,便是秦沅蘇,看著有些柔弱,頰邊的酒窩將她的笑釀出了幾許甜意。爺,應該會喜歡吧。想到此,青衣心裡卻是隱隱的有些怒意。
他怎會沒關係?怎麼可能沒關係?
☆、裴江二
在太守夫人的牽線搭橋下,青衣一來二往的便與秦沅蘇認識了;上官良勳與裴江見過幾次,裴江始終態度冷淡,似乎是看不上經商的“李勳”,若不是礙於馬伕人的面子,估計是不會見他的。中秋節過後,太守大人架不住馬伕人的軟磨硬泡,親自找了裴江,這樁婚事才算塵埃落定。
寒露那日,裴江帶著秦沅蘇突然登門拜訪,說是來擇定成婚的吉日。四人在祥鶴堂裡坐定,伺候的丫鬟來上了茶、布好點心,都很識趣的退到外頭去候著。
裴江看了青衣一眼,道:“敢問夫人孃家是哪裡人士?”
青衣有些為難,下意識地看了上官良勳一眼。
“拙荊自幼父母雙亡,雲陽姨母家算是她的孃家了。”
裴江的臉色有些耐人尋味起來,“夫人的身世與我家蘇兒倒是有幾分相像,只是……蘇兒名義上的孃家在朝陽,再加上前些年因緣際會認了裴某做乾爹,也算是苦盡甘來。”
青衣覺得這話是在替秦沅蘇立威,偷偷瞄了秦沅蘇幾眼,她含羞帶嬌地坐著,時不時的瞥一眼上官良勳。這樁婚事或許不合裴江的意,但一定合她的意。後面裴江和上官良勳說了些什麼,青衣就都不知道了,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而且這個坑必定越挖越深。
“青衣……青衣……”上官良勳大聲叫了他幾次,他才回過神來,“裴大人要告辭了,我們一道送他。”
青衣點了點頭,跟著上官良勳起身往外走,有些渾渾噩噩的,爾後又一路跟著上官良勳回到了他的書房,上官良勳見他跟了來,有些吃驚地問道:“有事嗎?”
青衣緩了緩,取了紙筆寫道,日子定了嗎?哪天?
上官良勳的臉色有了幾許深意,“剛才不都說好了嗎?怎麼……你沒在聽?”
青衣嘆氣,他哪有心思聽。
“來年正月初六,你這個當家主母,好好準備準備吧。”
青衣聞言,抬眼看著上官良勳,眼神若能當鞭子使就好了。
晉歷二零七年的春節,怕是青衣此生最為難忘的一個春節了。心裡的悲慼之感不同於早年失去雙親的悲慼,滿目的喜慶也不同於往年的喜慶,竟是一個且喜且悲、且憂且嘆的節日。雖然請了喜婆來籌辦迎親儀式,但還是把青衣忙得焦頭爛額,瑣碎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他不知道納妾有這麼多禮節、這麼多規矩,即便有這麼多禮節和規矩的襲擾仍是擋不住男人三妻四妾,天殺的。
將將能緩上一口氣的時候,正月初六就到了。
青衣看著鏡中的自己,盛裝華容,美得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老天為何要同他開這樣的玩笑?身為男兒,擁有驚世之顏有何用?!不能同他共結連理、舉案齊眉,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