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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望過塞密金之後,在回莫斯科的途中,我們得知杜 勃羅留波夫也正前往奧斯坦基諾。我們便匆匆趕回我家。 不一會兒,他就坐著一輛出租馬車到了。他一隻受傷的腳 使他走起路來很不靈便。一身農民裝束:布質粗劣的長袖 袍子,紅襯衣,笨重的靴子,背一隻帆布包,拄一根柺杖。 他的臉也變了很多。我還清楚地記得他以前那張臉,那張 蒼白的、充滿了稚童般純真的臉,還有那對燃燒著熱情的、 黑色的雙眸。它們有時會盯住某樣東西看,就像要把它看 穿一樣。但眼下,他的外表變粗了,臉頰四周已長出了一 些絡腮鬍子,使他看起來更像典型的俄國人了。他的雙眼 更憂鬱,也更自負,當然,從這雙眼睛裡,仍然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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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他。他那頭烏黑、濃密的頭髮還同過去一樣,正不 時映照出紅襯衣上反出的紅光。 但他言談舉止的作風卻變了那麼多!他曾經像是從另 一個世界來的人,笨拙、迂訥,在極度驕矜的外表下掩蓋 著極度羞怯的內心。……而現在的他,卻純樸坦誠而平易 近人。他能夠同我年幼的弟妹們,甚至我的媽媽,東拉西 扯地聊上半天。聽著他談笑風生,人人都不禁露出歡愉的 笑容。就連那些小動物們,也都信賴地依偎著他,任他撫 弄 。 他從普多日來。去年冬天,他去了奧洛涅茨省,他的 主要目的,正如他自己所說,是“同過去的一切訣別”。他 在那兒住了整整一個冬天。他還徒步旅行到芬蘭,在奧涅 加湖的冰層上散步,有時也去獵熊。在那裡生活的期間, 他順便收集當地的民謠、故事、咒文和輓歌來。所收集的 全是無名氏的作品,以前從未有人把它們記諸文字。他把 其中的大部分都默記在心裡,只把少數幾首,比如,那首
他稱之為“俄國薄伽丘”的
關於傳教士的民間故事,
用文字記錄了下來。他還蒐集了柯扎科夫的格言。柯扎科 夫是一位民間諷刺作家,常在婚禮上朗誦他自己的格言。 此外,杜勃羅留波夫還蒐集到一部題為《靈魂對話錄》的 手稿 我們這次會面的最初時刻,只是隨興所至地泛泛而談。 杜勃羅留波夫告訴我,他已經“找到了信仰”。然而,他感 到自己雖然變了很多,但過去的一切卻仍然沉重地壓在他 的心頭。他要狠狠地詛咒他的舊我。但在這本日記中我卻 要回憶一下他的往事了。 據他自己所說,青少年時代的他非常羞怯。
歲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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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敢朝女性看一眼,同女管家同坐一張桌子時,他會用 手捂住自己的雙眼。但也就在那時,他就已把自己的全部 貢獻給了藝術。他希望能實現他的理想。當他發現自己缺 乏觀察力時,他真是大吃了一驚。比如,他和某人談過話 後,居然想不起那個人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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