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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中,勃留索夫與吉 比烏斯在私人關係上糾纏了很久,有時明爭暗鬥,有時又 相互恭維利誘,諂媚奉承(勃留索夫與梅列日科夫斯基幾 無私交)。當然,他們的來往基本上都是事務性的,因為他 們的世界觀相去甚遠。俄國“十月革命”勝利後,他們選 擇了相互敵對的立場。這一事實從根本上導致了他們相互 關係的終結,而且,吉比烏斯也因此抑制住了她對勃留索 夫,這位共過事的朋友可能有過的好感。 顯然,勃留索夫並非是一個為交朋結友而交朋結友的 人。他與人私下交往時,顯得坦誠、友善且應酬得當。但 在公眾場合下,他卻往往表現得孤僻而冷漠。他時而像暴 君般威嚴而冷酷,時而又像魔術師表露魔包裡的奧秘那樣, 把他的智慧精華欣然奉出。在年輕詩人們眼裡,這位同行 前輩嚴厲得乃至於苛刻。霍達謝維奇,勃留索夫弟弟的同 學和好友,對勃留索夫從崇拜漸而轉向失望,後來,每每 提及勃留索夫時,都用的是極為反感的語調。據說,這是 年曾粗暴無禮地對待霍達謝維奇的結果, 勃留索夫在
①《新路》,彼得堡,
擔任過《新路》
年復刊 後改名為《 生 活問 年。 ,記者,評論 帕爾茨奧夫( 家,屬於梅列日科夫斯基的宗教哲學社團成員)主編,系宗教哲學
題》,月刊。最初由彼得
社團機關刊物,吉比烏斯和梅列日科夫斯基為其主要撰稿者。 英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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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人認為,即便無有此事,霍達謝維奇也同樣會對勃 留索夫產生反感。霍達謝維奇認為,勃留索夫為了詩可以 背叛一切。吉比烏斯筆下的勃留索夫所鍾愛和追求的僅僅 是成名成家,而在霍達謝維奇看來,勃留索夫一心一意愛 著的乃是藝術。總之,勃留索夫所愛的在實質上可合而為 一,那就是空中樓閣。
勃留索夫在俄國現代文學史上所具有的獨特地位不可 避免地導致了文學界對他生活經歷的探討遠勝於對他作品 的研究,因為,他的獨特性不僅在於他的文學信仰是典型 的象徵派式的,即相信文學與生活密不可分,而且還在於 他精心儲存了大量的生平資料。勃留索夫認為,詩人尤其 應該在表現時代精神時體現出自身的重要性。他至少早就 敏銳地感覺到了自己思想中的時代氣息,並且,在他自己 的詩《世紀末》中,他也看到自己的情感和生活已滲透進 字裡行間,成為詩歌的組成部分。當勃留索夫還只是個少 年時,他就致力於自傳的準備工作。他此舉不免引人發笑, 但他的自負卻又令人難以忍受,兩者交織在一起,給我們 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那些富有青春朝氣的筆記,每本都 冠之以《我的生活,自傳素材》的標題,這些筆記也確實 為後來整理出版有關他的許多重要文獻提供了材料。勃留 索夫日記乃其中的一種。要理解勃留索夫的作品,就必須 求助於他的傳記材料,而這也許正是勃留索夫精心儲存生 平資料的意圖所在。 勃留索夫的日記在他去世後才出版,但他生前已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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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了一批自傳性的作品。在自傳體小說《我的青春》的序 言中,他闡明瞭自己對於自傳的看法,遣詞造句中似乎帶 有幾分盧梭的腔調。他說,詩人的職責在於傳達自己的靈 魂,沒有人會感到自己的精神活動無足輕重,乃至於對把 它傳達給他人毫無興趣。詩人的精神在本質上並不比他人 的高貴,但他感覺敏銳且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就自傳式 的記錄而言,它所感興趣的不僅是表達作者本人的內心世 界,刻畫他人的性格和傳達時代精神也都是它所關注的。 年夏,勃留索夫在愛沙尼亞的雷瓦爾(即塔林)①海 濱寫作《我的青春》時,曾計劃一俟完稿即將之付梓。在 他看來,這本記載他已逝年華的書,堪稱“時代靈魂”的
報道,如果不及時公之於眾,那麼,五十年後它就將失去
其意義。倘使《我的青 春》果能於
年問世的話,它也
年版)的
許會成為勃留索夫的詩集《第三警衛隊》(
完美的指南,然而,勃留索夫未能如願以償。當然絕不會 因為《我的青春》之沒有及時問世而懷疑勃留索夫在自傳 問題上所持的信念。 青年時期的勃留索夫,正如日記中所表現的,既敏銳 地意識到了時代的變遷,也強烈地感覺到作為一個年輕的 藝術家要拓展自己的才華是何等不易。 年,他懷著無
比激動的心情拜讀了瑪麗亞
巴西珂塞娃 的 日記,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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