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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蜿蜒勾勒出勃勃的生機。溼滑的、溫熱的,與他交纏在一起,顛倒痴狂、勾魂攝魄。
兩條光潔的手臂繞了上來勾住他的脖頸,分明是依戀的姿態卻仍能清楚感受到那細膩皮肉下潛藏著的強橫力量。滾燙的氣息噴向他的耳廓,狡黠而得意的呻吟猶如一支利箭,肆無忌憚、所向披靡,徑直沒入了他的心間。
“蕭峰,我拿住你了!”
蕭峰猛然睜開雙眼,整個人自床榻上彈坐起身。客棧的臥房內仍是一片漆黑,他怔愣地望了一會自窗戶縫裡透來的月光,長長地出了口氣。
此時已是紹聖二年年底,再過半個月便是正旦。蕭峰與虛竹二人取道河間府一路南下,今日正在大名府內的一處客棧落腳。一個月前,虛竹往南京邀蕭峰與他一同前往汴京。並非要蕭峰為自己行刺慕容復一事助拳,而是怕自己因仇恨失了純善之心。蕭峰收到邀請,本是萬般猶疑。哪知蕭遠山卻闖了進來,不但一口答允了虛竹所請,更將三十年前原是慕容博謊言欺騙玄慈,以致蕭遠山妻子無辜被害的往事告知虛竹。
虛竹秉性純良,回想武林大會上慕容復義正詞嚴怒斥玄慈的嘴臉只氣地渾身發抖,竟是如何也想象不到這世間能有這般虛偽無恥之徒!父母妻兒之仇不共戴天,慕容復雖不曾手持利刃親自犯下血案,可這樁樁件件均與他脫不了干係。虛竹瞬間氣沖牛斗,即刻表示要取其性命祭奠枉死的家人。
蕭峰雖隱隱覺得這裡面的道理好像有點說不通,但也知道虛竹正在氣頭上,實不是開解的好時機,只得表示他願與虛竹同去汴京。並非為了助拳或是一併算賬,只因蕭峰實不願見到慕容覆被殺。在床上坐了一陣,蕭峰體內翻湧的氣血漸平。他起身推開窗戶深深地吸了口氣,冬夜寒冷的空氣沁入四肢百骸,瞬間便令他清醒了過來。蕭峰一直都知道,他應該徹底忘記那件事,徹底忘記慕容復,可他的目光卻仍不由自主地轉向了桌邊那雙黑色羊皮手套。
只因連日趕路十分辛苦,待用過早餐,蕭峰便建議虛竹在大名府多留一日。虛竹這一路而來心事重重寡言少語,是以蕭峰雖出聲建言,心裡卻並未抱多大期望。
哪知虛竹沉默了一陣,竟低聲答道:“便如大哥所言,多留一日。小弟也想瞧瞧此處的風土人情。”
虛竹有此念頭,蕭峰自然義不容辭,陪他在大名府內閒逛了一日。大名府乃是宋時五京之一,文化燦爛、物阜民豐。只因正旦降至,此地更是說不盡的熱鬧繁華。沿路走來,路邊的各色商鋪貨品、買賣表演且不去說他。只看那街頭巷尾摩肩接踵的人流,雖仍有貧富貴賤之分,可他們的面上卻各個帶著舒展的神情,那奕奕的神采顯示出了他們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極度自信。
這裡是大宋的地界,與習慣用刀子和鞭子說話的遼國不同,與曾經那死氣沉沉的夏國更加不同。倉廩足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這裡的百姓知禮謙恭,這裡的城市乾淨衛生,這裡的生活安定祥和,整個國度都展現出一派欣欣向榮之姿。
虛竹站在巷口瞧了一陣幾個總角孩童分飾種諤、种師道、折可適等大宋名將,串演“平滅夏國”的嬉戲打鬧,忽而神情莫測地微微一笑。“大哥,咱們喝酒去!”
蕭峰向來好酒,虛竹卻不盡然。然而這段時日以來,每每總是虛竹提出要去喝酒,而蕭峰卻無法拒絕。
不多時,兩人在一家酒樓的二樓靠窗處坐定,簡單地點了幾個酒菜。酒過三巡,虛竹忽而低聲言道:“當年少林召開武林大會,小弟奉命出寺送英雄帖,也曾來過大名府。那時的大名府繁華有餘,但百姓的生活……”說到此處,他不由自嘲而笑。“自從平滅夏國,百姓們愈發自信昂揚。”當年虛竹途經大名府,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那些攜妓同遊的風流學子,看在僧人虛竹的眼中委實傷風敗俗。如今故地重遊,這些學子的身邊少了美貌歌姬,腰間卻多了一柄長劍。即便是黔首百姓,也常常聊起王師何時北上,再滅契丹雪百年之恥。
虛竹雖娶了西夏公主,可他卻終究是個漢人。“我們這一路走來,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他可能不是個好人,卻的確是個好官。我若殺他,天下不知有多少百姓受我所累、恨我入骨……”
聽聞虛竹這番話,蕭峰即刻鬆了口氣,忙勸道:“二弟,我輩俠義中人應以天下百姓為重。”
虛竹亦知蕭峰雖與他一路同行可卻未必贊同他所為,今日聽到蕭峰的肺腑之言,他終是忍不住問道:“大哥是不是從來就不願我殺慕容復?”
蕭峰沉默了一陣,坦白道:“人無完人,二弟因父母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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