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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可能嗎?”易自恕有些傷心地看著羅鎧:“就當騙騙我也好,說不定明天我就要被處死了。”
又是這樣的語氣。輕佻、玩世不恭、亦真亦假,完全拿他沒有辦法。
羅鎧緊了緊握著錄影筆的手,薄唇堅毅而緩慢地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還是同樣的回答,這次卻不知道是說易自恕不可能輕易死去,還是他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易自恕突然蹲下身笑個不停,他現在的臉其實不太適合笑,左眼下的那道傷痕就像留下的眼淚一樣,讓他看起來總是笑得很“哀傷”。羅鎧也不問他有什麼好笑,他漠不關心地坐在玻璃牆的另一邊,就那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過來。”易自恕斂了笑意,坐到地上,衝著羅鎧招了招手。
遲疑了兩秒,羅鎧將錄影筆收好,起身走了過去。
易自恕仰視著他:“蹲下。”
羅鎧依言蹲下。
“臉湊過來。”
羅鎧再次依言靠近。
“乖!”說著,易自恕忽然向前趴在玻璃上衝著羅鎧的臉頰親了口,那吻隔著一層厚實的防彈玻璃,雖未落到實處,卻也像是有人往水裡扔下顆炸彈那樣,在羅鎧心裡引發了一連串驚人的漣漪。
他都要看不懂易自恕這個人了,都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想著調戲他?!
羅鎧眼中閃著怒氣:“你到底怎麼想的?”
易自恕隔著玻璃舔了一下羅鎧鎖骨的位置,舌尖殷虹,語氣充滿情色的氣音:“我想再次吻遍你的全身……”
——我、想、幹、你!
後一句話他沒有發出聲音,卻用口型清晰地向羅鎧傳達著這一意願。
羅鎧頭皮一炸,唰地起身,冷靜的假面崩裂,簡直氣急敗壞。這個人根本就是無藥可救了,他永遠不會和他好好說話!
“你去死吧!”他咬牙切齒。
易自恕似乎有些驚訝:“哎?真的生氣了啊?”
羅鎧憤怒地轉身就走,易自恕好像以他的怒火為樂,笑聲不斷,十分開心的樣子。
直到走出好幾米,暴君那懶洋洋帶笑的聲音才從羅鎧背後響起。
“小貓,你聽說過人類史上的第一樁謀殺案嗎?”他的話語充滿險惡。
“我們總是重蹈覆轍。”
羅鎧的腳步停駐片刻,之後又不發一言繼續朝出口走去。
身後易自恕仍不遺餘力地高呼著:“記得再來看我!”
回到家,羅鎧將錄影筆從口袋裡取出來,那裡面基本上都是無關緊要的一些東西,易自恕根本不想配合他,說得都是廢話……除了最後那句。 ?
羅鎧將錄影筆毫不在意地丟進餐桌上的果盤內,兩者相擊發出刺耳的響聲。
易自恕的這句話必定不是隨便說說,他在暗示什麼。羅鎧疲憊的倒在床上,扯掉領帶,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就那樣漸漸打起瞌睡。
和易自恕的對弈讓他覺得比追人追了十條街都要累。
世上的第一樁謀殺案。
兄弟相殘。
“……亞伯和該隱。”
羅鎧的聲音幽靈般嘆息著迴盪在黑暗的房內。
當羅鎧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在一條河邊釣魚。天氣陽光明媚,森林深處還有鳥獸的鳴叫聲,河邊開滿了野花,正是一年中風景最美的時候。
可這件事本身就存在著種種不合常理的地方。
首先,他不會釣魚。
其次,他記憶中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甚至也沒見到過這樣的景色。
最後……他低頭看了眼睡在自己大腿上似乎正做著美夢的男人。
他的人生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該有這隻該死的老鼠!
他在做夢,羅鎧很清楚明白這一點,他感覺不到風、陽光,也聞不到任何氣味。他甚至無法控制夢中自己的某些言行。
“阿恕,醒一醒,我們該回去了。”他竟然對易自恕如此親暱。
隨著這聲輕喚,睡在他腿上的男人動了動,濃密的睫毛微顫,之後睜開了那雙綺麗的眼眸。
“已經上鉤了嗎?”他聲音有些沙啞。
夢中的羅鎧指著一旁的水桶:“只有一條,但夠我們今天吃了。”
易自恕沒有骨頭一樣倚在他身上,摟著羅鎧的脖子拉下他的頭親吻他。
羅鎧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清晰地看著夢中的自己是怎樣沉溺於易自恕所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