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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後,上校的情況比羅鎧想象中的要好,雖然手腳中彈,但都是皮肉傷。
“孩子,我就知道你能安全的回來。”上校躺在病床上,手臂掛著三角巾,而左腿高懸著,樣子看起來頗為好笑。
羅鎧臉上掛著苦笑:“您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目標是我嗎?”
“不,知道真相之後我很憤怒,我向首相和二王子殿下抗議,但沒人理睬我,不過好在你沒有讓我失望。”上校的目光慈祥,看著羅鎧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羅鎧身體微微一僵:“任務失敗了,娜莎還在青幫手裡。”
上校笑著安慰他:“那不重要,你能回來就是最大的成功!”他用完好的那隻手拍了拍羅鎧的肩膀,似乎想讓他放輕鬆:“我還是那句話,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羅鎧點點頭,隨後詢問起易自恕的事:“上校,我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是王子遇刺的那天。”
斯蒂夫聞言的雙眼一下變得無比銳利,臉色也是由晴轉陰,他憤憤道:“那隻該死的老鼠!那天是慶祝奧利德爾大樓竣工而舉辦的慶功晚宴,是二王子送給女王在位第三十年的禮物,大家都很高興,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混進賓客中對王室成員不利。”
他似乎心有餘悸,眉頭皺得緊緊的:“燈暗下的一瞬間護衛已經做了最快的反應,但是密集的槍聲根本讓人辨別不清有多少人躲在暗處,我的傷就是在那個時候受的。當燈再次亮起的時候,王子殿下已經倒在血泊中了。”說到這裡他沉痛的閉了閉眼。
“那易自恕呢?他是怎麼被捕的?”那樣一個狡猾的人就算想要親自報仇也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羅鎧無法相信他會輕易被地被抓住。
說到這個上校更是氣憤難平:“他並沒有逃跑,甚至沒有掙扎,當燈亮起的一瞬間,他就在王子的屍體旁邊,就那樣目光冰冷的看著地上的王子,那摸樣簡直就像魔鬼!”
惡魔……羅鎧眉心一動,因為利益和王權害死無辜的人,難道就不可怕嗎?
王族的生命比平民更高貴,如果王權不可傾覆,那除了這樣極端的方法,還有什麼別的辦法能夠為自己的家人報仇呢?
羅鎧悚然一驚,他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為易自恕找藉口,有那麼一瞬,他認同易自恕的行為,甚至覺得那樣並沒錯。
上校發現羅鎧臉色蒼白,以為他身體不舒服,擔心地詢問他讓他早點回去休息。
羅鎧心事重重,隨便又聊了兩句便離開了上校的病房。剛離開病房白靜就迎了上來,她和夏一遠一直在外面等他。
她很快也發現了羅鎧的不對:“凱,你沒事吧?”
羅鎧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沒事,大概是太累了。”
白靜馬上說:“我們送你回去吧。”
羅鎧點點頭,三人安靜地走在醫院的走廊上。
“小靜,你有想過白鶴可能沒有死嗎?”
白靜一愣,隨後有些沉痛地垂下眼道:“如果他沒死,又為什麼不回來呢?”
羅鎧沒有再說話,如果白靜知道白鶴被困在青幫,還被一個男人用孩子禁錮,一定會單槍匹馬衝過去大開殺戒吧。
白靜和夏一遠將他送回家之後,羅鎧開啟燈,面對久違的家有些微微愣神。其實他對這個家沒什麼感情,他只有一個人,一般他人在哪裡,哪裡就是他的窩。他沒有歸屬感,也沒有任何留念。
可以被稱為家的那個地方,已經在他年幼的時候被一把火燒光了,他的親人也在那場火災中去世。
說起來他會變得這樣感情淡漠,應該也是那場火災的功勞吧。如果那晚他沒有醒,或許他也會死在那場火災中,被自己母親放的火燒死。
羅鎧走到壁爐邊,那上面放著一張照片,是屋子裡唯一的一張照片,也是他和父母唯一的一張在火海中倖免於難的全家照。
照片中他在當中,兩邊分別是笑得溫柔的母親和一臉爽朗的父親。
那時候,他的父母毫無疑問是相愛的,可是之後,隨著父親酗酒家暴,母親一日日消瘦下去,終日以淚洗面,直到無法忍受。她在他父親的酒裡下了安眠藥,然後放了火,自己在浴室割腕自殺。而他因為半夜被驚醒,下樓正好看到了躺在浴缸裡,滿身是血,已經奄奄一息的母親。
現在他只記得對方當時模糊的臉和一聲聲悲傷的“對不起”,但當時的心情卻一點也不記得了。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已經沒有了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