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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有力的話語彷彿帶著不盡的弦外之音,段子矜似懂非懂,總有種隱約的錯覺,他好像在解釋什麼。
可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他便撤了手,繼續道:“就算站在高處,也總有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時候。重要的是結果對你來說是否有益,而不是過程是否被強迫。”
段子矜一時間想不到什麼來反駁他的話,皺了皺眉,唇梢泛起譏誚的笑,“這麼說,我該謝謝江總的用心良苦。”
她頓了頓,笑意更深,寸寸生寒,“一邊做著陰損缺德的事,一邊還能讓別人對你感激不盡,我真的不得不佩服江總雷霆萬鈞的本事。但是我確實又很好奇,江總的臉皮要有多厚,才能面不改色地承受對方的謝意?你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她諷刺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割過男人的神經,良心不安四個字反反覆覆地在他耳邊迴盪。
他就是良心不安。
就是太不安了。
所以才無所不用其極地補償。
可是他給她的,好像她並不喜歡。
她唯一需要的,只是他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以後再不糾纏打擾。
男人心裡翻湧起了難以壓抑的情緒,黑眸更是沉暗得滲不進一縷光。
過了很久,他從亙古的僵硬中甦醒過來,緊繃的俊容裂開縫隙,嗓音啞透了,“真的這麼討厭我?”
段子矜笑,“難不成你天天藉著權勢逼我壓我、用心思算計我,我還應該喜歡你?”
這話令男人的眸裡生出一絲希冀般的暗芒。
她討厭的僅僅是他用權勢逼她壓她、用心思算計她,而不是討厭他這個人。
“我也不想這樣。”男人低聲道,聲音啞得好像受了重傷,“可如果不這樣,也許我一個月都沒機會和你說上一句話。悠悠,我受不了。”
段子矜挽唇淺笑,“看不出來江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痴情了,果然得不到的和已經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一直都是。”他的話音與其說是撞在她耳膜上,不如說是撞在她心裡,“你知道,我對你一直都是。”
段子矜很無奈地闔住了眸,語氣裡融入了懇求,“愛情是兩廂情願才可以成立的事情。江臨,十年了,你不累我也累了。十年前是我自己看錯了人,做錯了選擇,所以這十年的苦果我自己來嘗。我不求你補償我什麼,你也沒必要覺得虧欠我什麼……我只求你一件事,放過我。”
放過。
這兩個字讓男人邃黑的瞳孔猛然縮緊了。
他甚至聽到了心臟重重地落地的聲音。
原來她對他已經到了認為他的深情是折磨的地步。
原來她厭惡的,是他這個人。
江臨的手驀地扣住了車門把手,許久後,緩緩鬆開。
然後他慢慢走上前,一步一步,鞋底踏在路面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直到眼前的燈光被男人巨大的身影擋住,段子矜才意識到自己被他圈入了懷裡。
動作那麼狠,力道那麼大,要把她深深嵌進他身體裡一樣。
她茫然開始掙扎,“江臨!你放開!”
男人卻收緊了胳膊,讓她動彈不得,然後在一片黑暗中他的臉壓了下來,吻住了她的唇。
段子矜的指甲霎時間扣進手心,她瞪大了眼睛,想開口說話,可一個字還沒吐出來,男人的舌頭就捲入了她的口腔。
她被他這侵略般的吻吻得快要窒息,連呼吸都要靠從他嘴裡渡進來的空氣。
他渾身的肌肉都僵硬得像石頭,唯獨不停地吻,用力地吻,好像這樣就能把她剛才說出來的絕情的話統統壓回去。
這個吻毫無美感可言,激烈得像打仗,你死我活的架勢,舌尖更是抵達了她的喉嚨,讓她萬分不舒服。
就在段子矜惱怒得打算用牙去咬他、拼個魚死網破時,他卻低喘著鬆開了她。
夜色明明很暗,她卻清楚看到了他同樣深沉如澤的眼裡,那濃稠的痛苦和絕望。
這很奇怪,被一個吻帶出來的不是情慾,而是痛苦和絕望。
他的眼神讓段子矜驀地愣住,好像被人當頭一棒打下來,腦海裡一片空白。
男人用手摸著她臉上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唇,目光從她的臉,慢慢看到她全身,記住了她每一個表情,每一個樣子。
然後他閉上眼,鬆開手,徐徐長長地笑,“我放過你。”
段子矜還是沒能回過神,就這麼怔愣地望著他。
男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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