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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你們一直都不乾不淨是不是?”
我抬頭望著他。蒼白而慍怒。這是我的阿明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強作鎮定地道。
“那是什麼樣子?你告訴我啊。我們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你卻跟我說你不想要他,你……你讓我怎麼理解?難道……難道這個孩子不是我的?”他的臉刷地變紅了。
我一下子感到莫大的委屈,眼裡晃動著淚水,哽咽道:“原來你這麼不相信我。”
“你要我怎麼相信?除非你把孩子給我生下來!”
我不再說話。兩年來我混在倪家,和倪蘊之摩肩擦踵、眉來眼去的機會多了去了。阿明是個男人,說一點疑心也不起是不可能的。只是之前他不願意去懷疑而已。
可是事已至此,懷疑又怎樣呢。何況我跟倪蘊之本來就有一手。現在才懷疑,晚了。
我冷冷地道:“孩子生不了了。”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孩子我已經拿掉了。”
“你再說一遍。”阿明的怒意噴薄欲出。
“我再說一百遍一千遍也是這樣。我已經動了手術,把孩子拿掉了。沒有了!我們沒有孩子了!”說這話時我何嘗不是心碎萬分。
阿明盯著我,像是看到了一個可怕的怪物,臉上流露出恐怖、憐憫、失望與絕望。我閉上眼,等著他怒吼,等他過來揍我,最好是狠狠把我揍一頓,只要他能因此而得到發洩。
但是,阿明沒有罵,也沒有打,只平靜地說了一句:“再見。我的好阿梅。”轉過身,拉開房門走掉了。
我坐在床上,腦子空白。他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從此,這個世界就只有我一個人,一個人去面對未來的恐懼。
媽媽死了,孩子也死了。阿明走了。哈哈。這是多麼有趣的結局。有趣得出人意料呵!
窗外是漆黑的夜。下著雨。雨伴隨著呼呼的風聲,嘲笑我這個可憐的女人。
雨。一滴一滴
滴穿了……
穿了……
心。
2
阿明的離去給我打擊不小,好在我的意志終於還是幫我戰勝了悲哀。一週之後,我逐漸從傷痛中走出,恢復了心智,等待生活的開始。
生病的事倪家是知道的。住院期間,倪家兄妹相繼來到醫院探望。自然,我只說我得了嚴重的胃病,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思思第一個來。寒暄幾句後,我問思思阿明這幾天有沒有去找過她。思思卻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反來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心頭疑雲密佈,又不敢多言,只說阿明最近有事出去,過一陣子才會回來。
思思全然相信,走的時候叮囑我多休息,又說出院後有要事跟我說,要我幫她拿主意。我心想,難道和阿明有關?
接著是蘊之。提來了冰糖燕窩、阿膠漿、洋參含片等補品,還帶來一味中藥,名字叫作四神湯。湯用蓮子、苡仁、淮山、芡實熬成,說這對治體弱氣虛有佳效。我問他最近公事如何,他便說他很快要出差做一筆大生意。做成的話,倪氏的資產起碼會增加兩成,他的地位也會因此得到鞏固。
我問:“是不是要兼併其他的公司?”
他說正是。倪氏在不斷地膨脹,不出五年,就會成為全城首富。放眼中國,也沒幾家企業集團比得上。言下頗為得意。
我在心裡說,一將功成萬古枯。倪氏的發跡,何嘗不是以其他企業家族的衰落甚至死亡作陪的。商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又想起芷姍的命運,對倪家的恨意重新燃燒起來。
健之,來的時候手裡握了一把紅梅,打完招呼後把花□□了床頭櫃上的花瓶中,盛好水。坐到床前,遞給我一本英國詩人雪萊的詩集,說道:“好好養病。無聊的話就讀讀詩。我在英國唸書的時候,最喜歡的詩人就是雪萊。”
我苦笑以對。我現在哪有心情談詩論畫。口裡還是謝謝。
他又道:“我大概四月才回英國。三月份我可以帶你去踏青,順便去拜訪一位高人。”
我奇道:“高人?哪裡的高人?”
他笑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先賣個關子。那是我很早以前就認識的一位朋友。我每次回國都會去探望他。”
我點點頭,又問道:“你二哥跟你一起回去?”
“不。他要留下來處理公司裡的事。這次關係到他和大哥的財產分割。他不能讓大哥把倪氏給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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