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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他的臉生起了紅雲。
糟糕。我在心中說道。倪三少爺也向我吐露心意了。可是,健之,你知道我們之間存在不可逾越的鴻溝嗎?
我停住腳步,不發一聲,視線起霧。
“阿梅,我們一起去英國,過自己的生活。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淚珠化為兩道銀線,劃過面頰。
“哎,阿梅,你別哭啊。如果你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他惶急地道。
我擦乾眼淚,勉強說道:“不是……我是太高興了……〃
驚喜和感動分據了他的雙眼。他抓起我的手,問道:“真的?”
我咬咬牙,說道:“當然是真的。但是你要等我。”
“等你什麼?”
“等我做完一件事,我就跟你走,我們去英國。”我在騙他。我是個壞女人。
“好,多久我都等。”他伸手把我攬入懷中。我能聽見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我、我可以吻你麼?”健之輕輕地、低低地問,聲音像翠綠的橄欖葉掃過我的耳畔。
他動情了。真的動情了。但我必須阻止。
我推開他,望著天邊的流雲說道:“如果……你不姓倪該有多好。”
2
不該姓倪的豈只健之一個。剛從靈河邊回來,我就接到敏之的電話,說要請我看場電影。時間就定在傍晚。我奇怪地想,難道他們兄弟倆心有靈犀,在同一天感情澎湃麼?
細雨黃昏,華燈初上,鴛鴦蝴蝶的時光。
路,潮溼而纖長。路旁飽吮雨露的植物悄然冒出了花蕊。疾馳的車輛在光影變換中幻化成一束離子流,穿過我的眼簾。透過眼簾,我望見一把傘。淡綠色的雙人傘,宛若一片寬大的荷葉在風中起舞。雨滴沿著葉子邊緣滾下,滴在地上,碎了,溢位明亮的音符。
傘下是赴約而來的敏之。
他的臉,一掃從前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清淺如水的笑容。眼裡流動著柔情和蘊藉,是秋日籠罩了薄霧的平湖。他是誠懇的、從容的、溫情的;卸下了防備,整個人就像大夢初醒一般燦然生輝。
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敏之,這樣清雋迷人的敏之。我被電到了,驚豔無比。
原來,冷漠的男子一旦融化了心中的堅冰,優美得簡直像是午夜庭園裡的蘭花,在月光下散發著持久的幽香。而他的愛,則如一曲悠揚宛轉的牧歌,從天際傳來,把你引到夢裡雲端。靈魂便在旋律中跳舞狂歡,再也不想回歸軀體。
放映的影片是《雲中漫步》,唯美的文藝片,我不太感冒的影片型別。也就沒怎麼用心看,只是注意到他在不停地咳嗽,好像是生了病。
走出影院,我問他:“你生病了?是不是剛才著涼了?”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自嘲地笑道:“這點病算什麼。其實……”
“怎麼?”
他遲疑了一陣,終於說道:“其實……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我爸爸就是因為這個死的。”
什麼!我像突然捱了一槍,身體僵硬,不敢相信。
看到我驚詫萬分的模樣,他又笑道:“所以像我這樣的人,本不該擁有愛情。”
怪不得,怪不得。他總是這麼消沉抑鬱。原來是有疾病的困擾。
“那唐小姐也是因為……?”
“多少有一些吧。誰願意嫁給一個病夫呢?”他又感傷地笑了笑。
瞬間我喪失了語言能力,找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現在醫療這麼發達,你的病一定會治好的。”好不容易開口道。
“生死有命,我不在乎。”
“怎麼能不在乎?你還有母親,還有兄弟姐妹,他們都很在乎!”我忍不住訓斥他。
“那你呢?”他忽然轉身面向我,問道:“你在乎嗎?”
“我……我自然不會不在乎。”心比秋天田裡的麥浪起伏得還要厲害。
他凝神看了我一會兒,把傘柄往我手中一塞,咳嗽道:“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說完衝進了雨中。
我急跑幾步,將他拉回,大聲道:“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悲觀?這麼逃避?病了可以治。失戀了可以再找,事業可以打拼,你們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都是這麼軟弱的嗎?”
敏之靜靜地望著我,眼裡有淚花閃動。
“你不明白……”
“我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因為身上有病,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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