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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好了。”
“嗯,請莫老師指教。”
“聽好了,就是,就是……別急,讓我想想,哦,是這樣的:‘我要遵守誓約,矢忠不渝。對傳授我醫術的老師,我要像父母一樣敬重。對我的兒子、老師的兒子以及我的門徒,我要悉心傳授醫學知識。我要竭盡全力,採取我認為有利於病人的醫療措施,不能給病人帶來痛苦與危害。我不把□□給任何人,也決不授意別人使用它。我要清清白白地行醫和生活。無論進入誰家,只是為了治病,不為所欲為,不接受賄賂,不勾引異性。對看到或聽到不應外傳的私生活,我決不洩露。’”
“這麼長你都背得下來,我算服了。”
“嘿嘿,我記憶力多好的說。不過光服不行,還要,還要……”
“……還要什麼?”
“還要你把這杯酒喝掉!”
“掉”音一落,他手裡的那杯紅葡萄酒已然抵靠我的唇邊。我吃驚地望了他一眼,他挑挑眉毛,示意我喝酒。我笑道:“為什麼要請我喝酒?”
“不是請,是敬你。你不是老說你以前酒量挺好的嗎。讓我見識見識嘛。”
“呵呵,我已經很久沒喝酒了,不曉得還喝不喝得下。”
“就一杯而已,沒事的。”他的身體向我靠近。
“那我先說好,這杯酒本來是專門為你回來準備的。就只有一杯。我喝掉的話,你可就沒得喝了。”
“沒關係,你喝就行。我看你喝。”
我接過酒杯,閉眼仰脖而盡。放下酒杯睜開眼,卻瞧見鴻筱正痴痴地看著我,眼裡流出讚歎。我心絃顫動,把杯子遞給他,口裡說道:“Over。”
他遲遲不接酒杯,人像被定住了。我又說了一遍,他才吞吐道:“你……以前有沒人說過……你喝酒的樣子很好看?”
我一呆,半天才道:“沒有。”
“可是……可是你剛才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我的臉發了低燒,低聲道:“是嗎?”
他點頭,道:“是的。”
我略微抬頭,直視鴻筱的雙眼。他毫不躲閃,不客氣將目光投進我的眼窩。我看到他深沉的雙眸里正飄曳著一個女人的身影。當我稍微逼近後,那女人的輪廓又更清楚了一些。
她是誰?
她不是別人,她就是莫丹妮,莫丹妮就是我,我就是她。
第十二章 夕陽無限
我就是她,莫丹妮。三十五歲的老處女。身邊有個相處十一載、年已十八的養子。這算特別荒誕的事嗎?不算。荒誕的,是我對我的養子竟產生了超乎母子親情的感情。這種感情,以我作為作家對人間情感的瞭解度和敏感度,卻也無法找出合適的詞彙來定義。
只能任自己的情緒之舟浮沉在這汪奇怪的心海里,破浪前行,觸礁不進,熄燈迷航,收帆入港。
接連好幾個夜晚,每當我想起鴻筱在燈光下那副深沉有力的眼神時,熾熱的氣流挾帶著惶惑一股股地沿著經脈爬行,掠過我的肌膚,帶出一陣粉櫻的顏色。當這氣流爬至我的頭臉時,它的熱度將額上、眼角的皺紋一一熨平,於是鏡子裡出現的那張臉,便成了光潔瑩然的漢白玉,而非斑駁凸凹的花崗岩。
後來鴻筱告訴我,那是雌性激素的功勞。性激素的分泌讓女人更女人,男人更男人。
可是,理由何在?
難道,春風又度了玉門關?我即將迎來人生第二段激情燃燒的歲月?
鴻筱給不出答案,我也給不出。也許根本就不需要給出。一個默契的微笑足以擊碎千把問號。
日子,一如既往地向前飛奔。我也漸漸地習慣了每週末和鴻筱會面的生活。
平時,靈魂化成輕煙,飄散在街市與鄉村、古遠與未來、字裡和夢中。一到週末,便飛越千山萬水亙古而今地匯聚過來,漫沐喜悅的流光,笑著,跳動著,在他的眼神中酩酊、沉淪。
兩個月,鴻筱的大學生活駛入了正軌。除了十一大假時和玲玲、于斌聚過幾次之外,多數時間,他都潛入了醫學的瀚海中,在福爾馬林的氣味、DNA的形構、X光的顏色和可以長達幾十個字母的醫學英文單詞裡逡巡遊弋,間或把他穿著白大褂的照片發到我的郵箱裡,標題是:白衣使者莫鴻筱。
看到鴻筱如此勤奮,我終於可以放心地前往杭州祝壽。臨行前,鴻筱畫了一張生日賀卡遞到我手中,說他以後掙了錢,一定買最好的禮品送給外婆。我說,只要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飛機,連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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