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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察覺,有沒有腦子啊你。”
孟河言抬頭,繃著臉,楊煦心裡默數三個數,她果然笑了。
記得,她老愛笑。
她呵出了層層白霧,在霧氣中,看清楚了他的眉眼。
他已是可以安她心神的人了,一看見,一聽聞,便覺心安。
“河言,我們,回去吧。”楊煦走在她身側,輕聲細語地說。
說完之後,他還有些不知所以的懊惱,低著頭,一直牽著她的手指。
不分了不分了,他可比誰都無恥,慣會出爾反爾,所以能不能,不分了。
孟河言抽出了食指,楊煦怔了一瞬,她卻已經反握住了他的手。
楊煦拉起厚圍巾遮住口鼻,只有眼睛露在外面,滴溜溜地轉。
不消片刻,已經彎成了月牙。
☆、第 28 章
時光會泛黃,記憶有差池,可是,還有一樣東西,在大江東去的時間河流裡,不管多少浪花淘盡,只要你想,便可安然。
四歲生日,孟河言得到了一件禮物,新鮮勁兒正在。
喬玉陪著她跪坐在地板上搭積木,花費半天,按照圖紙上的樣式,一分不差地建了出來,喬玉滿意地點點頭,甚是得意,後來她手癢,便伸出一根手指稍稍用力,大廈轟然傾倒。河言還沒欣賞夠自己的傑作,見此情形,怔怔地看著,眼睛鼻子泛了酸,喬玉趴到地毯上翻看雜誌,朝天勾起小腿,悠悠閒閒地搖晃,小人兒鼻子一抽,她抬眼,警覺,立刻尖了嗓子,幹嘛幹嘛,不許哭。
這一嗓門是催淚劑,河言的眼淚應聲而落,啪嗒啪嗒個不停,喬玉最煩心這個,立馬隔空扔來殺手鐧——巧克力糖,平日裡她的甜食被控制得很緊,關鍵時刻,糖果的作用便立竿見影。
孟河言抱著錫紙啃,口舌甜蜜,心滿意足,把憂傷拋到了腦後,等到淚痕風乾,她的小臉變得跟花貓一樣。
喬玉的目光從雜誌裡越過來,時不時偷瞄,漸漸忍不住,肆無忌憚地嘲笑。
孟河言吃糖之餘,看看自家媽媽,萬分疑惑。
門鎖響動,她大喜過望,蹦起來飛奔至門前,是爸爸,他開門,有大片的金黃陽光隨之灑了進來。
暮色將至,燈火接替了陽光。
常常有大人逗她,河言,你更喜歡媽媽還是爸爸
喬玉在一旁使眼色,孟河言笑了,抬頭答道,都喜歡。
皆大歡喜,只有喬玉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尤其是那些不正經的大人們總是一臉寵溺地捏捏河言的臉蛋,並且道破——是不是你媽威脅你這麼說的。這孩子一提到爸爸,眼睛可是放光的。
喬玉的白眼快翻出天際,極其不服,她這個唱白臉的,虧可吃大發了,把河言拎回家裡,擺在面前,她打算好好教育一通——什麼打是親,罵是愛,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云云。餘光瞥到專心致志看球的孟期,喬玉猛然噤了聲,自個兒說得慷慨激昂,倒把這一茬給忘了,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好好先生孟期,唯有這一處軟肋,這麼多年,她再跋扈,對此也是小心翼翼地避之護之。
河言被拱著上前,刺探虛實,爸爸託著腮,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嘴角卻是偷笑的弧度,不等她投遞暗號,他就將河言一把攬至腿上,抵著她軟軟暖暖的頭髮,幾乎有淚,不是傷悲。
喬玉自告奮勇去做拿手好菜,把廚房弄得乒乒乓乓。
她一度以為,時間是長長沒有盡頭的。
後來時光老人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慈顏愛目,告訴她,這話,多麼正確,多麼無可奈何。
小人兒,沉於睡眠,還緊緊攥著小拳頭,幾乎透著粉色的光,孟河言拿出自己的手掌來比,發現這位寶寶,可是真正的小豆丁。
他的媽媽,柔柔相貌,溫潤性子,不忍心讓河言白來,在寶寶剛醒來,抻胳膊蹬腿正打算鬧一場時候,就對他小聲呼喚著:“叫姐姐,這是姐姐呀。”
孟小清湊過來,哼哧一聲:“他才不會叫呢,他很笨。”她有時候挺喜歡這個會動的小傢伙,有時候吧,因為憂慮自己的地位,就不肯給他好臉色。
孟河言估計他連媽媽也沒叫過,他蹬腿蹬得歡,不理會外界分毫,她不禁莞爾,這就是弟弟呀。
“弟弟。”她輕聲說這第一句,當作見面禮。
寶寶聽到,眼睛轉了過來,看著她,好一會兒,不知道看出了什麼所以然,他嘬著手指之餘,笑了。
糾結在自己地位如何的喬玉大腿一拍,抖著報紙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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