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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就住了口,轉而岔開自己的話題,聊些別的,燈下的側臉柔和了模糊的輪廓,鄭西易在旁託著下巴,卻出了神。
楊煦還在看著遠處,他看到他認識的,熟悉的,愛的煩的不愛的不煩的都在那裡,燈火通明,言笑晏晏,反而耀眼。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這畫面,簡直入了迷。
他想,河言漂亮,從前初見他就覺得,河言最漂亮,他怎麼,現在才知道。
他熄滅了菸頭,想要走過去。
江越伸手彈他亂了分毫的頭髮,上有一菸絲,也不知道怎麼弄上去的。
楊煦慢慢看向她,神情恍惚,不知她什麼時候來的。
江越眼裡幾絲輕微淡笑的痕跡:“這把年紀了,還要作到什麼時候。”
楊煦利落地回嘴:“作不過你。”
江越突然大笑了:“滾犢子。”
楊煦不再鬧,只有些清淡道:“我快二十五了,怎麼還不像個正經人。”
江越漸漸收了笑,清清嗓子,她說:“誰不是啊。”
楊煦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差點顯了酒窩,看上去頗似良人,他斂盡了感情,便把話都收了回去,起身,去呼朋喚友,身處自在天地。
楊煦踢著路上的石子,花枝明明暗暗的垂下來,時時隨風搖曳,他一邊走著一邊偶爾抬眼看看前方,或者抬頭看看月亮,今晚的月亮美如美玉。
各有忙事,人都離去了,後來只剩兩個眼熟的姑娘並排走在前面。
楊煦再抬頭時,此情此景,熟稔於心。
孟河言在家待了兩天,懨懨的,漸漸起了燒,於是乾脆請了假,把假期延長了下去。
她懶了情志,更情願躲在院中,偷得浮生半日閒。
喬玉踱來踱去,弄出些聲響。
她踱到河言的躺椅旁邊,拿過她的書來看看,眼花繚亂的插圖冊,幾行雲裡霧裡的字,虧她還看得津津有味。
喬玉問她:“閨女,有心事吧。”
河言聞聲便伸直胳膊,書頁在風中嘩啦啦作響,她笑著嘆了很長一口氣:“有啊,真有。”不過她看看喬玉的臉龐,那心事分明已經刻在了臉上,比自己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素愛清淨,但實實在在閒不徹底,每當閒到極致的時候總會心事纏綿。
現在她被太陽照得燙了,摸女兒的髮絲,觸手灼熱。
夜晚,喬玉的失眠又來了,平白的讓人惱恨,不知過了多久,翻身一碰,滿手溼意的涼。
河言在她身旁,靜靜的等待入眠,頭腦還是昏沉,所以並未想到明天,後來她做了個好夢,醒來時很快樂,再回憶時,在腦中纏繞了多時的沉痛好像如風化去。
婚禮隔日上午,日光明媚,小區門口的白色梨花溶溶,據詩人講,它在月下會更好看。
趙知玲與江越吵了一架,江爸勸不住,只好出門散步。
都說生氣的時候,說話是不經腦子的,什麼狠說什麼,什麼傷人說什麼,所以那話是信不得的。她偷了家裡為她攢了二十年的嫁妝,投了個無底洞,此舉極不明智,是該生氣。
楊煦攥那張卡攥得生疼,始終沒有敲門,轉身要走的時候,門開啟了。
他回過頭,江越臉蛋花得像個小花貓,便一下子顯得小了很多,何況眼裡全是傷痛,看上去極其脆弱。
後來他想起了什麼,就說道:“我比你大八個月,小時候我媽就老說要我保護你。”他怔怔地看著她,“可我他媽什麼時候保護過你,一次都沒有!”
江越的眼淚像是斷了線,倒退了兩步,突然歇斯底里。“我就是喜歡你,打小就是,那又怎麼樣,我們老在一塊兒,為什麼不行,你身邊從不缺人又怎麼樣,我拉你一把又怎麼樣,那是我的事,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了我早就不喜歡你了,這個我媽不說你也不會知道,我不喜歡你了可你現在知道了又怎麼樣!”她擦眼淚,袖子溼了又溼,漸漸安靜下來,甚至笑了,她甚至知道自己笑得很難看。
她說:“那是我的事。我不喜歡你了。”
楊煦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嗓子痛楚,很痛,像是痛極了。
☆、第 37 章
臨走前,孟河言照例澆了庭前的花草,月季茂盛,已經長到視窗,莖杆上長了新的柔軟嫩綠的刺,十分可愛地張牙舞爪,她在院子裡伴上貓糧狗糧,摸摸它們的頭,看它們低頭吃,吃到一半,淺藍天空上有成群的黑鳥飛過馬路,飛過屋簷,飛向矮樹叢茂密的棲木。
回到那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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