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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兒,全是彎眼起笑的樣貌,奇的是神情各有千秋,皆是栩栩如生。
楊煦在前徘徊欣賞,半晌回過頭來,笑問河言,我買一個你回家可好。
孟河言託著包好的那對如意娃娃,小心翼翼,對他付之一笑,不置可否。
他撿了角落那個梅花紅襖的羊角辮女娃娃,放在掌心。
孟河言拿起它來,面對面相視,而後又拿到臉側,對著楊煦比照,我們像嗎?
楊煦聚睛又仔仔細細的瞧了,笑著反問,怎麼不像呢?他伸手接過,將它放進口袋。
指尖觸到冰涼的環,娃娃與它在一處,相依相偎,他隔著衣料,把它們握在了手心。
河言走在前面,他看著她,心裡突兀而來了漫無止境的溫柔。
傍晚回家剛一開門,楊煦便聞到了油燜春筍的味道,順著香氣尋過去,急切地連手也來不及洗,趴在桌上連吃幾口,河言還在廚房,聞聲便開口叫他道,祖宗,已經涼了,我做完這湯再給你熱熱。
楊煦自己端著盤子送進去,傻呵呵地樂,河言不用回頭,也知曉了他那德性,很是憂心他的精神,楊煦依舊小口小口偷吃,自得其樂,咱家孩子這麼賢惠,由不得我不樂,我簡直呀樂翻了天。
孟河言手忙腳亂,這會兒只能由著他添亂。
吃了這一餐,他又要出門,應酬方面,不可推卻,孟河言自行收拾殘羹,半晌,外面竟有了一聲輕雷。
她走到窗邊,風攜著雨氣撲面吹來,像有大雨傾盆的趨勢。
楊煦機靈得很,用不著她憂心,坑蒙拐騙也能誆來一把傘,他打著哈欠,叮囑她關窗添被,嗯……沒事了,嗯。
孟河言自己打發閒暇時間,可這晚睡得並不踏實,他一夜未歸。
河言朝九晚五的工作,頗為規律,楊煦卻是混亂的作息,前段時間他空餘了很多時光,肯與她在多個週末漫步,歲月靜好如是。
她搖搖頭輕笑,這個年紀,還沒到歲月靜好的時候,楊煦亦說,我要賺錢養家,老來跟你過好日子。他說這話的模樣,撒嬌賣萌,分明更像待養在家的貌美如花。
下班回家,河言一眼看見了橫七豎八倒在沙發上的如花,她走近他,看到了他的青眼圈,聞見了他身上的菸酒氣味,褲腿濺上了很多泥點,衣服潮溼,她這樣看著他,不自覺地嘆了口氣,抬手撥他額前的碎髮。
他的眼睫動了動,她知道他是醒了,卻不肯睜開眼,她煩惱地皺了皺眉,嘴角還是掛著笑的,俯身親吻了他的額頭,他便終於忍不住,笑著睜開了眼睛,明明亮亮的幾乎耀眼。
雨後,陽光快要出來了。
江越的天空還有瓢潑雨勢,她與師弟師妹留在實驗室,廢寢忘食了半天一夜,到了該走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走不得了。
他們陸陸續續尋見了法子,得以離開。
江越瀟灑地臨窗賞雨,甚至詩興大發,留下的也有人等不下去,索性就用衣服撐在頭頂飛奔離去。
江越今日的耐心頗豐,站在原地半步未挪。
同實驗室的嫡系師妹本來昏昏欲睡,也懶怠走,卻猛然想起外間櫃子裡藏有前人留下的雨傘,一找,果然找了出來,她遞給江越一把。
江越踮著腳尖,在雨中深深淺淺地行。
她看著打落的春花花瓣,看著小小的水窪,看著層疊的漣漪,鼻尖吸入了化不開的水霧,她覺得自己快要化為一尾魚。
滑入水裡,遊啊遊,遊向前方,前方是無憂大海。
她感覺到錯身而過的人停下了腳步,傘骨碰觸,微微一震。
她也停住,回頭望去。紅的傘,黑的傘。
江越說,你回來了。
紀小章也說,你還沒走……
於是兩人,一齊笑了。
漸行漸遠,已是四個春秋。
江越與紀小章相對坐在咖啡店,猶如舊友,氣氛是想不到的融洽。
時間很好,這個四年,讓他們原本看不透徹的事情有了冷靜的面貌,四季輪轉,不是白走的。
紀小章看她,是長大了。
江越不屑地一笑,也欲品評他,逡巡了一會兒,她無奈地得出了結論,這紀小章,一絲未變啊分明。
她問道,敢問您是怎樣保養的。
紀小章似又要長篇大論,什麼心啊定啊,讓她雲裡霧裡,她本要打斷,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聽了下去,這感覺,既熟悉,又好玩。
紀小章回到學校拿幾份資料,重新遇見了江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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