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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這個職業最有可能接觸到一些突起的銳器,像莫法醫說的鐵釘、地上的瓷磚片、玻璃等等都能給他的身體造成那樣的疊加傷痕。一般人如果不小心被劃傷,下次會格外小心,可建築類工人不同,他們就算不想受傷,也不能避免。我們可以去市區的工地找那些包工頭問一問。”
岑戈意味不明地揚了揚唇角,不置可否。言青臉色凝重,似乎在仔細思考他的話,但因為覺得不那麼對勁,所以暫時也沒表態。
“這都是我個人的一點揣測,我經驗不足,還請多多批評。”凱利也是個圓滑的,謙虛地補了一句話。
霹靂哥用腳尖踢了蘇漾的腳一下,暗示她不要再想了,趕緊說。
她本埋頭在紙上記錄著一些思路,現在停筆下來,學生氣不改地把筆尖抵在下巴上,望著大螢幕,好像在自言自語——“死者是個流浪漢,精神不太正常。”
話音剛落,岑戈眼中的笑意有了點“孺子可教”的溫度。
“死者被清洗過,手術部位還進行過消毒,可有個地方因為不是手術區,洗得不太乾淨。”趙蘇漾剛想拜託岑戈換一下照片,他就已經把屍體的手部特寫調了出來。得知自己想的跟他一樣,她有點驚喜,那種小傲氣勁又出來了,接著說:“指甲縫有些黑黑的汙漬,邊緣不平整。死者目測三四十歲,居然還有咬指甲的習慣。指甲這麼髒,他還咬得起勁,如果不是個人衛生習慣差,就是腦子不太清楚。還有……背部。”
岑戈的拇指在遙控器上按了幾下,調出對應圖片。
“莫法醫說,背部有鐵釘之類的銳器劃傷和刺入傷。被銳器劃傷背部機率比較大,比如鑽進窄小的巷子,被突出的尖石塊、碎玻璃劃傷什麼的,每個頑皮男孩小時候可能都經歷過。可被鐵釘刺入背部機率很低,而死者背部竟然不止一處,兩種可能,遭人虐待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靠、躺在有鐵釘的地方。另外,屢次被銳器劃傷腳底的機率也不高,因為不是每個人每天都不穿鞋子到處亂跑。唯一的可能,死者不常穿鞋子,因此他的腳指甲也髒得嚇人,指縫、腳跟裂縫中都是汙垢。什麼樣的人會不穿鞋子到處走,不洗腳,即使被玻璃之類劃傷多次還不知教訓、多次靠、躺在有鐵釘的地方、還有可能遭人虐待?So,一個無家可歸、精神恍惚的流浪漢。”
霹靂哥挺直腰桿,在桌底下豎起大拇指,“你是我見過中英文混著說,讓人最不反感的英語系畢業生。”
被他這麼一攪和,趙蘇漾一時還真想不起來自己說哪句英語了。算了,暫時不接霹靂哥的話。“從死者血液裡提取到的氯丙嗪——剛才我上網查了一下,它經常用於精神病尤其是狂躁症患者。普通人用安定就可以達到很好的鎮定效果,為什麼給死者用氯丙嗪?因為給他做手術和護理的人知道他有精神病,受到痛感刺激就會發狂,就提前打了‘預防針’。他手腳、背部的傷痕也體現出他對自身和周圍環境感知能力不足,如果智力方面沒什麼問題的話,只有精神病一種可能了。”
莫景平最先贊同地點頭,“小趙說得很有道理。死者胃部、肝臟都有些毛病,腸道中還發現一些寄生蟲。現在看來,這是長年累月流浪、吃一些不潔食物的結果。在專業醫生、護士的操作下,腎臟切除手術的術後死亡率不高,死者體質差,整體免疫力低下等對他的死亡不無影響。”
趙蘇漾不合時宜地哈哈一笑,“我以為整天吃髒東西的人免疫力很強呢。”
許是覺得尷尬,凱利跟著笑起來,就是笑得有點勉強。
岑戈把遙控器放在一邊,等大家都安靜下來,說:“流浪漢、乞丐是一個容易被忽視的邊緣群體,城市某個角落其中某個‘邊緣人’忽然失蹤,根本不會引起人們的重視。”
趙蘇漾低頭挑眉偷偷一笑,他沒有提出異議,看來自己真的說對了。這點小得意被岑戈看在眼裡,他想,此刻她心中一直存在的小尾巴一定跟她馬尾辮末端一樣,翹上天了。
商鴻朗想起什麼似的,“有個電影叫《嫌疑人X的獻身》,一個數學家就是利用‘流浪漢’這一盲點瞞天過海,結果還是被發現了。”
在隊裡總是受黃老大壓制的霹靂哥本猶豫該不該插嘴,見岑戈並不反對其他人隨意發言,就鼓起勇氣舉手說:“這個流浪漢絕對不是第一個被實施腎臟摘除手術的人,正因為有精神疾病,即便他活了下來,也意識不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更不用說報警或是求救。和他幾乎同一時間被摘除腎臟的另外一個人,極有可能是他的‘同類’。那群人見他死了,就乾脆連角膜一起摘下來,能賣多少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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