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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人說,可宮中危險重重,一招不慎、粉身碎骨。我也明白從我踏入後宮中那刻起,便成為了眾矢之的。”
我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你現在已經受寵了,不必擔心。”
“受寵有何用。”紫歌長嘆一聲。我想起前幾日行露說的話,倒同紫歌的口氣有些異曲同工,不由得“撲哧”笑道:“你呀,還未受寵便惦著受寵,受了寵又說無用,那到底是受寵好還是不受寵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坦誠
紫歌教我笑得有些坐不住,嗔道:“跟你說正經的呢,你還笑?那倒問問你,你難道就不想同皇上親近?”
我惙惙不語,目光悵然越過她頸旁的金葫蘆耳墜。實金造的耳墜甚沉,但也易隨人舉動而搖曳,彷彿女子便因此生輝。我不記得是不是同皇帝相遇時頭上也有這樣能令人栩栩生輝的步搖,怎麼憑藉我這般不及紫歌萬一的相貌也能令他記憶深刻?我不下百次地琢磨過隆禧的話,可我始終記不起來我曾遇見過這樣一個人。
我只明白,那一眼,已使我同隆禧相隔萬年。這一生,我願親近的人早已無法親近了。
“含陌,你在想什麼?”紫歌見我靜默,捻起絹子在我手背上拂過。
我撇撇嘴,頑笑道:“我在想若是我說想的話,你怎麼辦。”
“我自是替你高興了。若是你願意,我可替你在聖上跟前美言,這樣也省了你多多在這景陽宮耗費青春,也算是我報了你的恩情。”
我輕笑了兩聲,對她說道:“這屋子呆久便悶了,紫姐姐你且陪我去院子裡走走可好?”
她想要拒絕,可見我已經敞開門,廊下正候著一眾下人,她也不便說些什麼,訕笑了笑,同我在廊下走了一道。
此時秋高氣爽,天空藍得如同一池平靜的碧水,吹不出一些白花花的波紋。廊中的院子裡,石板地兒染了夕陽橙黃的色彩,卻是不同於夏日的愜意。
我領她行至花盆前,對她似作無意地笑道:“紫姐姐你瞧這兩盆花開得多俏。”
“是的。可是……”紫歌點頭附和,但還想勸說我。
我打斷她的話,又道:“可是誰又記得去年此時花開何樣?誰又記得前年花開?巧的是,我還記得,家花同御花總是不一樣的。”
我斜睇一眼她,見她似乎仍是不得解,再說道:“紫姐姐,花同人是一樣的,你看這盆粉芍開得端莊,卻不及我去年見過的粉芍開得燦爛。即便人人都說御花總是美的,可在我眼裡它再美也敵不過舊愛。”
也是“舊愛”二字點醒了她,紫歌怔忪地望來,我笑著點點頭,說道:“姐姐可別誤解了,妹妹說的僅僅是這盆荷芍而已。”
“當然,當然!”紫歌連忙答應道:“只是我少了你,勢單力薄……”
“怎會?經過昨夜之事,後宮中不知有多少人想同你親近,只是姐姐不知道罷了。”
“怎不知了,今早兒袁王二位就過來賀喜了,玉貴人同端貴人也過來了,倒是這兩人一進來就十分不合的樣子,在我景陽殿也不消停,鬧得我心中不快。且老說些滿漢一家之類的話,令人聽著不滿。”她拉過我的手,露出真摯的笑容:“你不要在意,你雖是滿族人,可我卻覺得你同她們是不一樣的。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勉強。你只記得,若要我幫助,我仍在你身邊。”
“多謝姐姐憐憫。”我俯身屈膝,行了禮,送她走到右偏門間。她停下腳步,記起了什麼似的,回頭笑道:“日後不必將倚書房嚴防死守了,皇上說了以後會召我去乾清宮撫琴。”
“恭喜姐姐了。”我祝賀道。乾清宮是當今皇帝處理日常政事的地方,為後三宮之首。聽聞除了世祖的孝獻皇后曾因聖寵一時能夠自由出入乾清宮之外,還未曾有哪位妃嬪能獲此殊榮。
“紫姐姐!”我叫住她,低聲道:“樹大招風風撼樹,人為寵高寵喪人。”
作者有話要說:
☆、訓教
康熙十六年,大年三十。
皇帝已於三日前,晉封昭貴妃鈕祜祿氏為皇后,怡妃佟佳氏為貴妃,僖貴人、安貴人、宜貴人、惠貴人、通貴人及早已不受恩寵的端貴人俱晉為嬪級。此時宮中一派祥和喜慶,都盼著熱熱鬧鬧地過新年。
冬天的夜暗得特別早,剛過酉時一刻,天便全黑了。幾天前落的雪一直未化,被下人踩得亂七八糟,垢成冰凌,一不小心就得打滑。松樹到左邊走廊廊柱牽的繩子上,雪還是下時的樣子,覆蓋了一整條黃色的草繩。葡萄藤爬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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