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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總覺得簪子貴重、贈予我極是不妥。如今見著你了,理當原物奉還。正巧你也把我那方紈帕還與我,我也沒事了,不用勞什子來‘念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
☆、變局
隆禧見我還記著當日的話,欲將解釋,又聽我說不用什麼東西來“念想”臉色立馬煞白,額頭上浮了一層密汗。
我見他這模樣心下竊喜,嘴上佯裝不知所以,趁他呆滯之時便藉口夜深匆匆告辭。
因案件還未審清,家又被朝廷封了,我從攏翠齋出來之後回了暫住的客棧。輕輕鬆鬆睡了一宿,翌日裡還未起床便聽到我娘在門外敲門,說是有急事。
我匆忙穿上衣裳這才知道原來隆禧昨夜裡回去之後淋了雨便病了,嘴裡碎碎唸叨,卻不知唸叨什麼。方管家只知昨夜裡見過我就來尋我去探一探。
時下里到了四月,晴痕閣外的葡萄架早已鬱鬱蔥蔥了。藤也纏繞在寬敞的棚子上,只在黃泥地上投出一些陽光的零散碎屑。一方茶几上還擱著一小盆白瓣黃蕊的雛菊恰似我繡在絹子上的那種,半舊的藤椅安置在茶几邊。
我抬頭望了望,鉛色的雲層漸漸從四面八方擁來。我想去把那盆雛菊抱進屋子裡,免得被雨淋傷了。卻聽到晴痕閣內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
進了正廳才發覺屋子裡擱了大大小小不下二十盆的雛菊,還有十幾盆麥麩草。東耳室是隆禧的寢間,雕“歲寒三友”的梨花木床邊四角圓頂紅木花架上擺置了一盆雛菊。
驚慌失措的侍女慌忙收拾了地上的碎片,請示過方管家連忙出去了。
我伸手欲撩起簾子進去,方管家在身後小聲叫住了我。
“林姑娘,這原是你同王爺的私事,小人本不該過問。只是王爺現下病了迷糊得緊,若再惹得他病上加病,小人實在愧對先皇。”
我見他這樣說了,應該是同我有關,便示意他再說下去。
方管家理了理嗓子,低聲道:“冒昧問句:王爺是否送過林姑娘一支簪子?”
我心想是昨夜裡的玩笑說大了,抿抿嘴,慚愧地點了點頭。
哪知方管家居然輕笑一下,繼續說道:“林姑娘有所不知,這簪子是先帝贈予鈕祜祿福晉的。”
鈕祜祿福晉,即是隆禧的母妃。
我不禁震驚,這才感知“萬錦迎春”的重要。
“林姑娘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小人的意思。”方管家見我表情有異,點頭預設道,“王爺年紀尚幼,雖是皇子,但心性兒純。他的心意還望林姑娘多多珍惜。”
這番話教他一說,倒令我無地自容了。
我對他行了側身禮:“多謝管家,這確是我的不是”
方管家見我如此倒大方地笑了,擺擺手、將又新潷好的藥遞給我,這才走出晴痕閣將門輕輕帶上。
我撩起簾子進去,將漆盤擱在屋中的八仙桌上。袖子不小心勾了桌上的茶杯,“啪”地摔了個四分五裂。
橫七豎八亂躺床上的隆禧一聽有聲響,不勝厭煩地吼了我出去。我也不吭聲,只是悄悄地走近他,見他雙眼緊閉、滿頭熱汗,紅紋緞子被褥被他撩開來凌亂地堆在床裡邊。
我俯下身去扯那床被子,聽得他嘴裡直唸叨,卻不太清楚。我凝神靜氣,仔細再聽才聽得他的話。
“你說不要‘念想’……為何不要‘念想’……定是……定是容若……枉費、枉費……”他“枉費”了幾聲,也不曾說下去,再細聽便出了哽咽來。
我又是驚訝,又是歡喜。定是他見到我在梧桐樹下瞧見容若和蘭珠的黯然以為我心中還有容若。
枉費他一番情誼麼?
我“噗嗤”一笑,這才發覺臉上已淌滿了熱淚。
隆禧聽得聲音有異,迷糊中睜開雙眼。原是黯淡無神的眸子微微一開又闔上之後便猛地睜大,“呼”地一聲從床上坐起,不可置信地打量我。
“你!……怎地哭了?誰招你了?”他慌忙間裹了袖口給我拭淚,頂著一臉病氣卻還挺有精神的模樣,叫我又笑又哭起來。
“你招的!”我扯過被子給他蓋上,又將他枕頭墊高,這才去把藥端過來,“你生病害我著急,不是你招的還是誰招的。”
他一聽這話,煞白的臉上浮起潮紅,漸漸又消了下去。
“你又逗我開心了。”他別過頭不去碰我手裡的藥勺,表情失落。
“那我同你說句話,你若真開心就把藥喝了,你若覺著我在逗你玩兒,我就再也不見你。”我見他十分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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