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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兒時糗事,不必放在心上。”
行露點頭,臉上還掛著消除警惕的笑意。小安子和小全子似懂非懂,不過小珠子倒靈巧一聽便明瞭,“噗嗤”笑了出來。
“主子平易近人,是奴才們修來的福氣。”
看來這小珠子是頂機靈的人。
“嗯,貧嘴了。我不愛聽這些虛話,日後可不要說了。”我拂了拂下裙。站得有些乏了,坐回案几邊,不由得捂嘴打了個哈欠。
打發了其他人下去,我獨留行露。
“唐突一問:兩位姑姑的名字不知是哪位娘娘所予?”
她顯然有些疑惑,頓了頓,回道:“是蘇茉嬤嬤所予。”
雕刻著蝶戀花的銅鏡裡,疏影站在我身後將頭上的飾物一樣一樣除下。
“小姐怎地要行露姑姑另去做硃色的綢花,咱帶來的衣飾裡不是有一朵麼?”
疏影把鏤月釵送到我掌中,我撫摸了一會兒有些想念娘了,於是小心翼翼地放回在妝臺上的小匣子裡。縷縷青絲順著疏影的纖纖手指垂下,落於腰際。她取了一隻篦子,給我篦起頭來。
“後宮中的姑姑不是所有人都有榮幸能夠得到皇帝的‘啟蒙先生’贈名的,按道理來說,這些名字原本就是做姑娘時用的,大致也離不開什麼淑啊花啊之類的,尤其是這些包衣。你想想今日的兩位姑姑,一位采蘩、一位行露,是不是有些與眾不同?”
“采蘩……行露……小姐,好耳熟啊!”
我無奈地搖搖頭,將她取下的飾物一一陳列在臺面的紅綢條子上。紅翠相映,更顯得這些碎玉精緻出眾了。
“你這小妞兒,往常請的先生都是白捐了銀子了。”我起身環顧了窗外一圈,見四周無人將窗子關上,繼續說道,“‘采蘩’、‘行露’,皆是取自《詩經》裡的章句,可想而知,兩位姑姑的舊主子是位極有修養的人物。”
疏影這才恍然大悟道:“哦,難怪你當時還問她是哪位娘娘賜的名兒呢!”
“我想蘇茉嬤嬤調教出來的人應是極有分寸的,若是能為我所用當然最好。”我伸了伸四肢,行至床邊指了指床邊的四角凳子讓疏影坐下:“你自小在我身邊長大,現今進了宮,可以說就只有你我二人是最親近的了。況且後宮中主僕之間往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下我且有一番話要交代你,你須聽仔細了。”
“嗯!”疏影認真地點點頭。
“論靈巧,你不及暗香。但你忠肝義膽、為人誠懇,應更加小心,必須切記:第一、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做朋友,人家施捨些小恩小惠便以為是誠心相待,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掏出來送人。你單純天真,此為最要;第二、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以往在家中光是姨娘和含阡兩個女人就鬧得夠嗆,現在身處後宮就更不消說了。我怕你心直口快,見我受了委屈會去爭辯反而給自己惹了麻煩,所以日後有些風言風語便由他們去。我只求這靜觀齋不是閒話的出處;第三、父子和而家不退,兄弟和而家不分。分處一屋便是緣分,不可因你是我陪帶進來的就顯得與眾不同。你用待暗香的心思來待小安子他們,時刻關注他們的困難,咱們能幫則幫。只求這靜觀齋裡的人都能保全。”
“小姐的話我記住了,疏影會留心的,小姐你早些休息。”疏影放下簾子,走到牆邊的雙開樟木櫃前。
我突想起一事來,叫住她:“對了,今晚是小珠子守夜吧?你扯一床薄毯子出來交與他。下半夜就涼了,他們在廊上生了病咱們就過意不去了。”
“小姐放心吧。”疏影動作快,捧著薄毯走到我床邊,“小姐的話我記在心上了。這樣吧,我明兒個再扯些布另做一床,方便換洗。”
“嗯,也不著急的,今兒個都累了,你也早點歇息。”
作者有話要說:
☆、靜觀
辰時未至,被行露叫醒了起床。
疏影剛進屋就開了窗。朝陽未出,屋簷角上浮出些晨光,橙藍光相溶相染正如混淆了的藍橙染料。我坐在窗前,側對鸞鏡。猛地一雙手從窗下伸出來,伴著“哈——”地一聲長嘯,小珠子的半個光腦袋從窗欞上冒了出來。
疏影被他唬了一跳,嚇得梳子都拋到桌面來了。
“小珠子!”
行露轉身要去呵斥,我一把拉住她:“原是疏影自己不穩重,不必去責備小珠子了,他守了一夜也累。”
“是,謹遵小主吩咐。”
行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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