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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咱們就會被放出去的。你若不信,就耐心靜候兩日。”
只等了一日,怡貴妃已親自來慎刑司接人了。踏出牢籠的一剎那,陽光直剌剌地刺得人雙目都睜不開。
拖著小安子屍體的板車同我們一齊出的慎刑司,只不過一個送去偏門隨意葬了,一個返回景陽宮。鮮血浸透了他身上蓋住的草蓆,一層薄席也算是棺木了。
怡貴妃不住地解釋著她“誤判”的原因,無非也就是為皇帝著想,聽信小人之言等等等等的藉口。
活人不停地說著謊,死人卻連話都說不出口了。我叮囑小全子回宮後收拾一下小安子的東西,至少也給他換套乾淨衣裳再走。藉口身體不適,在千嬰門前便同她一前一後拉開了距離。
回到景陽宮,前殿裡已端坐了三人。
玉桐先向我跑來,一摸到我的手臂,便淚如雨下:“人瘦了。”
紫歌伺候著僖嬪——僖嬪自從皇后走後,大病一場,性情也有些變了。
“好了,總算是把你救回來了。”紫歌親自遣散了下人,將景陽殿前後門都關上了。
我不無遺憾道:“只可惜小安子死了。”
“你叫他們來通知我時,我就奇怪了;後來安嬪同通嬪兩人晚上來長春宮找我說你被怡貴妃帶走了,我覺察著不對。等到第二天我去找怡貴妃問及此事,她卻說你謀害皇帝,連探監都不許。我想此事重大,皇帝巡邊在外,我地位又不及貴妃,要想找人鎮住怡貴妃就只能靠太皇太后了。”僖嬪喘了口氣,繼續道:“幸虧太皇太后肯插手,否則你小命不保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先道了謝,隨後將事情發生的始末一字不落地告訴她們。
“原來是這樣。”僖嬪點點頭,輕哼了一哼,說道:“不殺小安子,難道等到皇上回宮治她的罪麼?她佟麗怡沒那麼傻。現在小安子一死,死無對證,這事兒只能這樣不了了之了。”
玉桐贊同道:“那你只能咬牙,吃了這個啞巴虧。幸虧韓太醫發現得早,你也沒吃多少毒藥,沒什麼大礙。”
“這些倒也沒什麼,不過看著小安子的屍首從我眼前拖開的時候,還是難受。他雖是死有餘辜,可到底也伺候了我這些日子。這件事讓我覺得有些心累而已。”
僖嬪冷笑道:“你好歹也算承寵了,怎麼還那麼純真;若是哪天皇上臨幸了你,或是你誕下了皇子,那時候才有得累的。”
作者有話要說:
☆、賀壽
大難不死,按理來說應是要去謝恩的。可我一個區區答應,到底是沒什麼資格面見太皇太后,求見了一次她推脫不見之後,我只好將抄備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呈給蘇茉嬤嬤算是表達我的謝意。
到了十月,烏貴人誕下一位阿哥。宮中總算是因皇子誕生而稍顯喜慶,我們紛紛前去延禧宮祝賀,一時間人來人往,頗為熱鬧。
“四阿哥像是瘦弱了些,哭起來都不甚有力,總有些中氣不足之感。”我攜玉桐及紫歌從延禧宮出來,過了麟趾門方才安心說話。
“我聽太醫院的人說四阿哥確實有些先天不足,想來會不會是烏貴人要墮胎那次傷了根本?”紫歌環顧左右,壓低聲音道:“我瞧烏貴人今日裡也不怎麼上心四阿哥。”
“上不上心,也沒什的關係。橫豎滿了月就叫人抱走了。”玉桐嘆口氣,我拂了拂她的手背,安撫道:“你也有兩個兒子的,別想著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說是如此說,不過妃嬪每年除了逢年過節能夠同孩子們看上一眼也就沒什麼機會了,也是怕太過親近一來損了皇子的銳氣,二來也怕皇子登基外戚專權。
我們三人在迎瑞門分手,我回到倚書房坐了一會兒。
銀月如玉,浸潤了一片天地。不知不覺廊外已鋪滿了各種鮮花,從最開始的白菊芍藥到皇帝偶爾送來的牡丹和巡邊之前送來的景泰藍水缸裡的睡蓮,一切都發生得悄無聲息又理所當然。
我抬頭仰望已經掛了一整個夏天的、有些乾癟的葡萄。黑夜已將萎縮而成的褶皺隱藏,乍一眼卻以為碩果累累。
疏影取了“惜誓”,在葡萄架下襬置了琴桌,又焚了一爐金絲紫檀香。青紫的香菸繚繞在指尖,我撥了一曲《高山流水》,那突如其來覆在雙肩上的手猛地叫我如止水般的心又撩起漣漪。。
琴絃押在指甲蓋上,緊緊地,似弦上之箭,一觸即發。
龍涎香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縈繞在鼻尖,幾乎蓋過了紫檀的香味。我從他兩手間的營造出的、充滿親密之意的空間中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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