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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明白很多事即使不想改變都已經在無聲息地潛移默化。一如年復一年的四季變化,盛夏的熾熱,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到來。
皇帝在履行他的承諾之時,亦令端貴人誕下了一名小公主,宜嬪和德嬪也各懷龍種。出於保護,我們很少見面。偶爾能回味的除了景山一夜,只有七夕的夜遊御花園。
那一夜,我過了瓊苑東門,一盞盞紅綢宮燈將路引伸至堆秀山下。他一身明黃色繡金龍長衫立在假山下,夜色沖淡了顏色的尊貴,他更像初見時那名長安街上的佳公子。我們攜手登上假山的露臺,瞥見滿桌的精緻糕點和石桌上覆蓋的金壽紋紅色蓋布,已見他誠意。
“常在,這些都是皇上特意為您準備的。”我報之梁九功一笑,皇帝唬了他:“狗奴才,誰叫你多嘴了。”梁九功識趣道:“是奴才多嘴,奴才這就靜思己過去。”
待到梁九功下了山順便也遣走了其他奴才,他才坐定,伸手覆上來,握住:“朕近日忙於國事,未曾去探望你,恰逢乞巧,命人備了這些。”
“多謝皇上。”我拿起一塊八珍玲瓏酥放進嘴裡,見他滿意的笑道:“朕還有一樣玩意兒送你。”他拍拍掌,梁九功碰上一盞燈上來。
“孔明燈!”我驚喜道,以往常和玉桐他們玩這個。只是在宮中燃放怕引發走水,便被內廷禁了。
“朕想只賞月無甚新意,這個你應是喜歡的。”他語氣中透出的驕傲已令我不甚感動。
燃放孔明燈,是破了內訓。
我有些顫抖地拿起筆,在他的提議下題下杜甫的《七夕》:牽牛在河西,織女處河東。萬古永相望,七夕誰見同。
他親手點燃火油,攜我立在石欄邊,憑欄邀星,仰望迢迢銀河。龍涎香隨著靠近的氣息越發濃烈,漾在唇角。
“小姐又在想什麼呢?”疏影抬起頭睇了發呆的我一眼,邊絞著紗邊邊偷笑道:“小姐一個乞巧能過三天,真划算。”
我臉頰一燙,扔下手裡的繃子將去擰她的嘴。行露走進來將一疊繡好的手絹拿進來,扯了嘴上層的那張紅梅的白絹給我瞧:“主子瞧瞧這手藝。想不到泠然那孩子手藝這麼巧,已勝過奴婢許多了。”
我點點頭,揣摩著白絹上的一針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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