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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褻衣,子高也叮囑我該注意的事項。到了西暖閣,一抬頭小珠子已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後面緊跟慌慌張張的行露。疏影想先讓他們高興,正欲將喜事告知他,小珠子卻搶先道:“主、主子,您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小珠子自從御前當差了之後穩重了許多,現在手忙腳亂的,倒引發我有些心緒不寧了。我頑笑道:“瞧你們兩人,一大一小,怎麼都一個表情。中元節嚇壞了?對了,泠然呢?”行露正欲開口,梁九功匆匆趕過來,訕訕勸道:“常在且往東暖閣去,皇上他……”
我頓了頓,再打量梁九功的表情,西暖閣內突然傳來泠然綿軟地嬌嗔。
那一刻,整個人跟皮影戲上的小人兒,身子軟若無骨地傾倒。幾個人“主子”地叫喚,卻只看見嘴在蠕動,耳朵裡全是“嗡嗡嗡”如蚊蠅的轟鳴。
“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
“越女新妝出鏡心,自知明豔更沉吟。”
西暖閣內一唱一和,一字一句對於方知有孕的我來說無疑是從雲端跌至谷底。
“依奴才愚見,常在還是先去東暖閣的好,如今這樣,皇上……”他話未說完,暖閣內又傳出兩人纏綿繾綣的情話。
“想不到小小宮女也能吟詩作對,看來朕真是小瞧你了。”
“皇上小瞧的豈是這一點,奴婢還有皇上料想不到的地方呢……咯咯咯,好癢呀,皇上好壞。”
“你身上真香。白樂天曾經贊楊貴妃‘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皇上不許胡說,奴婢不是那禍國殃民的楊玉環,皇上也不是那美色誤國的唐玄宗。”
“說得好,說得好!你也不是那‘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陳圓圓,朕也不是那斷送大漢的崇禎!你這小嘴真討人喜歡。”
“皇上的鬍子好扎人!奴婢的嘴都被扎疼了!”
“什麼‘奴婢’的,日後你不再是奴婢了,朕明日便冊封你為貴人。再自稱奴婢,朕要罰你了。重重地罰你!”
“咯咯咯,皇上好壞呀!奴婢……哦,不,臣妾多謝皇上聖恩。只是若為貴人,叫陌常在如何自處呢?臣妾原本是伺候陌常在的宮女,若是一朝封為貴人,豈不叫陌常在難堪。陌常在待臣妾甚好,皇上此舉是要陷泠然於不義。若是如此,皇上還是讓泠然繼續伺候陌常在吧。泠然不想傷害了陌常在,更不想傷害皇上同陌常在的感情。”
“……”
我扭過頭,已實在聽不下去這虛情假意之言。
疏影怒極:“還道那人老實,小姐你平時對她那麼好,現在真是以德報怨了。”
“疏影!”我喝住她:“明日裡衛氏成了主子,你這般說話就要掉腦袋了,趁早改了。”
梁九功也頗有些為難道:“奴才這就命小珠子去替小主拾掇拾掇。”
我點點頭,木然笑道:“勞煩諳達。”
作者有話要說:
☆、衛氏
疏影同小珠子不住地數落著衛泠然以企圖安慰我,子高勸慰幾句也在我的勸說下回太醫院了。我望著趴在桌上累極的兩個小孩子,同行露嘆口氣,隱忍已久的淚水終於緩緩滑落。
“那孩子真是看著老實,心機太深了。”
我呆呆地望著遠方,回過神,苦笑道:“是我大意了,不該教她識字。她人機靈,學什麼都學得很快。想不到多教了些就出事了。”
“主子,這跟你教不教是沒關係的。小珠子和疏影你難道不是一塊兒教的?現在對你不一樣忠心耿耿?這都是看人的品性的。”行露說罷將茶杯遞給我喝過一口,又道:“她什麼都照著你樣兒,有樣學樣。你不在皇上身邊,她不就逮著機會了?所以主子還是得順著皇上些。”
我默然點頭,視線退回到肚子上,突然感覺這孩子好像沉重了許多。
一夜無眠的傾訴稍微使我心情平靜了些。而由梁九功領著的泠然的到來卻又令我情緒波動。她一進屋就當著梁九功的面給我跪下,哭訴自己的不忠和無奈,好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被皇帝強迫的,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為了證明清白,她竟然還要尋死,只可惜屋子裡除了梁九功為了交差再無人去攔截她。折騰到最後,連梁九功也厭煩道:“姑娘若是要尋死,也得等奴才回了萬歲爺將晉封的旨意撤了再死,不然剛剛晉封就去了,也浪費了皇上對姑娘的封賞。”
梁九功這一激將法奏效,泠然聽罷立刻攔住了他,梨花帶雨道:“公公說的極是,泠然一死又何足惜,辜負了皇上的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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