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玉蔥般的鼻子;還有那小小的紅唇,彷彿塗染了胭脂……這是一個美得近乎不可思議的少年。
冷汐昀彷彿被眼前之人這種奇特的氣質吸引住了,竟半晌不能語。而更令她驚詫的是:就是眼前這個看去弱不禁風的少年,竟然單手舉起了那匹高大的戰馬的前蹄,迫使馬上的老將不得不放棄了那迎頭下劈而來的一刀,轉而竭力拉扯韁繩,維持住馬身的平衡。
然而,幾經搖晃後,他還是在眾兵士們的驚呼聲中跌下馬去。
“主帥!”不遠處,一眾敵方的戰士們齊聲驚呼,團團搶步上前、將自己的主帥扶住。
而身為此次敵軍主帥、風虎雲龍中的“龍將”——姬上朔的容色此刻已慘白如紙,怔怔看著那個被稱作“世子”的少年——那個傳言中北靖國痴昧無知的世子。
然而,方才那一招似乎已耗盡了禁凌雪所有的力氣,短短的一瞬後,少年便已支撐不住、仰頭摔落在馬下!
眼看著戰馬的前蹄下一瞬便將踩踏上他瘦削的身體,帝都的戰士們不由再度齊聲驚呼,楚昔賦亦痛惜而又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睛——在這樣緊迫的時間與距離內,他根本來不及出手救援!
冷汐昀的腦海中彷彿還停留著方才那個銀甲少年清澈的湛藍色雙眸,面對這一刻就將在自己眼前發生的危機——那一刻,她的思緒蒼白一片,大腦幾乎停止了運轉。
她素來不願意虧欠任何人……但是,此刻的她,真的已經失去了援救別人的能力。
然而,便在那少年生死頃俄之際,冷汐昀眼前倏地掠過一道白光——依稀間,戰場裡似乎有一個身穿白衣之人騰掠而起,凌空扶住了那匹躁動的戰馬!
那男子手下分明蘊含著千鈞之力,然而出招卻又是如此流暢自然,宛若行雲流水——那,究竟是什麼招式?
她抬眸望去,但見白馬之上,一個風神瀟散的白衣男子正一手抱著那銀甲少年,另一隻手裡持著一把長約三尺、樣式古雅的劍,那墨青色的劍鞘還在他身旁的戰馬上掛著,而劍身通體雪白、不沾滴血,劍鍔上的一對翠玉環佩相互交擊,在風裡發出清靈悅耳的聲音。那男子面容清雅脫俗、不可摹畫,雙眉如劍、眸若遠山,墨如點漆的眼瞳上卻依稀籠了一層輕霧,烏沉沉的,望不見底。想來他應是戰士,然而不知為何,卻不著戰甲,在使用刀與槍弩的戰場上,此人手中握著的,竟赫然是一把長劍!
冷汐昀正兀自出神之際,卻見那個方才在危難關頭救了她的銀甲少年,此刻卻艱難地緩緩抬起手、指向了自己。
“封大哥,你來了就好……”看見這位白衣男子的出現,北靖國的世子彷彿頓時鬆了口氣,虛弱地喃喃,“請救、救她……她不是敵方的戰士,是無辜的……”
封無痕聞言微微側首,看向這個離奇降臨在兩軍交鋒的戰場上的少女——
她應該是中陸人吧?然而那一襲烏黑柔軟的長髮,卻是宛如海浪般一路蜷曲而下,垂落至胸前,由於覆滿了沙塵,而微顯出幾分凌亂;而看她那一身古怪的衣裝,有些像是西域人,然細看卻又不似——以他生長在帝都權臣世家、見多識廣的眼力,天底下什麼綾羅錦緞他沒有見過,一時竟也辨認不出她這身古怪衣裝的質料是什麼。
最讓他驚愕的,是這個少女的面容:那張素顏未施脂粉,在凌亂長髮的映襯下,微微顯得有些蒼白,卻宛如雪山寒梅、清豔絕俗;那雙漆黑的眸子裡似乎凝蘊著某種看不到底的憂悒,然卻有一種極為清冷而慵倦的氣質隱隱散發開去,令人不敢輕易冒犯。
——她是什麼人?又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心下正自疑慮滿懷之際,卻突感背後傳來一道凜冽至極的殺氣,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疾速逼近。
就聽身後的戰士們齊聲高喊道:“少將小心!”
他還來不及回頭,身後那雷霆般的一擊已然近在咫尺,冷冽的刀氣幾乎穿透了他的衣衫、直遏臟腑!
那一霎,手中的長劍自發地震動起來,發出龍吟般的嘯鳴聲,似乎在警示著它此刻危在頃俄的主人。
——就在生死交睫之際,封無痕已將禁凌雪攔腰托起、橫在身前的馬背上,隨即整個身子俯貼著禁凌雪的後背、向前疾疾探身而下——這一式看似隨意的舉動,竟是生生避過了向他後背直劈而來的那把殺敵無計的寶刀。
而那柄清光四射的長劍,在他手腕翻轉的瞬間,竟似突然活了起來,劍尖有如吞吐著信子的靈蛇,急促地迎著那把偷襲而來的寶刀飛去。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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