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2/4 頁)
弟弟此刻正側臥在床榻上,禁凌葉怕他扭到脖子,當即俯□、調整他的睡姿。手不經意觸碰到枕邊一個涼冰冰的小物什,她拿起一看,見竟是個小麵人。
那個青衣女子模樣的小麵人正自語笑晏晏,瞧得人滿心歡喜。
她伸手在枕頭底下一探,果然又摸到另一個麵人——那是一個白衣如雪、英氣煥發的少年劍客。
她不禁喃喃自語:“哎,可比真人難看了許多。”
禁凌葉邊說邊將那青衣麵人放回弟弟枕邊,而那白色的……
“咳,這麼醜,放在阿雪枕邊會害你做惡夢的,姐姐我就好心帶走了吧。”
說罷,她收起那隻麵人,傾身在禁凌雪額上輕輕印上一吻,柔聲:“乖乖的啊,等我回來。”
那睡夢中的少年忽地一咬下唇,彷彿在夢裡感到了某種不安,輕喚,“姐姐——”
禁凌葉聞聲一震,雙手驀地顫抖起來,有淚水滑出眼眶,滴落在他的被子上……
“阿雪,姐姐在這裡……
53、六離愁。。。
別怕。”她連忙抹乾了淚,飛快地站起身——此時此刻,她真的很希望抱著弟弟、大哭一場,然而,她卻只能夠捂著嘴,盡力不使自己哭出聲來。
“姐姐要出趟遠門了,但是一定會很快回來的,阿雪……”她彷彿還待再說些什麼,卻已漸漸泣不成聲。
匆匆收拾了行李,不待向柳先生辭別,她便騎上竹舍外的愛駒紫電騮,策馬南去。
柳先生,你說過,一切都早已是命中註定,無需強求,是因為你知曉命運——一切因緣的前後與因果,在你明鏡般的心裡,都早就一清二楚。但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只是留戀於紅塵中,為著一點點微光而停停走走的的草芥罷了——造物者為我們定下了什麼樣的命,我們無從知曉,然而我們心中總是要留著多多少少的情,去留意那許多事、去浮想它們最終將是怎樣的收場……即便,那只是被歷史的浪濤一掩而去、不留痕跡的結局。
於是,我們惟有,為此一路跋涉、一路……悲喜。
此刻的禁凌葉,尚自以為,在這段短暫而漫長的旅途中,她只須留意著那麼幾個人,便可以安安靜靜度此一生……卻原來,她終究是低估了自己那場“命”。
這一生,註定總要這樣來回奔波。
這一生,從此不再那般簡單如意。
阿雪,要好好地、等著姐姐回來……一定啊!
54
54、七封無痕(上)。。。
由永安城徑直向南走,很長一段路途還是皇室的地域。過了平野,往西走,是彝國的疆土;往南,便是離國國境了。
經過平野一戰後,這原本就並不繁華的地帶,如今更顯蕭條悽索。南來北往的商旅們泯滅了蹤跡,驛站顯得格外冷清。
禁凌葉已連續趕了好幾日的路程,此刻疲憊已極,在驛館內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尋了間客房,躺上床休息。
明日就要繼續往南走,這樣一來,終究……還是見不到他了。
這一路上,她總是不敢去細想,自己這樣快馬加鞭地奔波,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越接近平野地區,心中那抹白色的身影便會愈漸清晰起來。
自從奪令大會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見過。她知他在那場比武中受了重傷,也曾為此憂心忡忡,然而彼時一心記掛著趕回北靖國,之後阿雪又昏迷不醒,竟是一直未有機會再去見他一面。
那日在他家門外徘徊良久,她終究是忍住了衝動,沒有敲門進去——似乎他們之間,總是這樣隔著些什麼。永安城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如此相處了七年的人,卻也做不到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說說話。
她素來知道,他不是個能夠被輕易羈絆住的人。這些年來,他之所以安分守己地留在永安城裡,也不過是不願讓他的父親難過擔憂罷了……這樣想來,他倒也算得上是個孝子。
她輕輕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那個白衣劍客的小麵人,放在手心把玩著。
他們認識的時候,她才十一歲,已在永安城裡住了三年,不似剛來的時候那般惴惴不安,對帝都也早已熟門熟路。而那時他也剛從天山習劍歸來,同樣是個半大的孩子,整日抱著那柄看去與他身形極不相合的長劍,一身桀驁不馴之氣,與別家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公子們全然不同。
他們初次邂逅,是在他家的花園裡、他爹舉辦壽宴之日。那時,作為禁凌世子的貼身“侍女”,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