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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前後相悖之處,還請大家幫忙指正 O(∩_∩)O
☆、聽審(一)
十四這天,我起得很早,在堂前的櫃子裡翻出儲藏菊花茶的瓷罐,用宣紙包了同等分的兩包菊花茶。我思忖著今天須得說動李達,即便我進不了大堂,也能在月臺的柵欄的外觀摩堂審。
準備好這些,天色還早得很。我從井裡打了水,燒得溫熱,和著昨日的淘米水倒在盆裡,揉碎皂角,揉著換下的衣裳。前世習慣一天一次澡,兩天洗一次頭,在這裡,很難實現,沐浴實在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至少要隔三天洗一次。
裡屋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爹爹起來了。他看著在院子裡洗衣裳的我,不禁搖頭:“阿良,這些事情你今後別做了。姑娘家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
我莞爾一笑:“爹爹,你家姑娘挺適合做這些。”
爹爹微笑了下:“以後嫁給你的兒郎想必是有福的!”
我哈哈笑起來。爹爹很少拗著我的意思,隨我去了,自己去洗漱做早飯。天漸漸亮起來。洗完衣服晾在院裡的搭起的欄杆上,手指冰涼。
乘了碗熱粥捧著暖手,我與爹爹坐在廚房,嚥著昨日的剩菜。爹爹先吃完,出了門。我吃完早飯後,把灶膛裡的火扒得小一些的,將粥放在上面溫著。
進堂前拿了兩包菊花茶,揣在袖袋裡,我雙手攏在袖子裡在晨霧中往縣衙去。縣衙前人不多,我與李達道了早安,在稀落的人群裡找張蓉的影子。眼睛四處看,我沒有看見張蓉,倒看見一個男子站在照壁前,是昨日來遞訴狀的朱吳氏。他單身一人安靜的在照壁前,沒有帶證人。他怎麼來得這樣早?沒有帶證人,他如何為自己證明呢?如何讓陳子敬相信孩子確實他親生呢?
控制住自己想去一探究竟的心,我告訴自己,我如今不是律師,我只是刑房的書吏,我應當跳出案子冷眼旁觀。堂審前,在衙門眾目睽睽之下與當事人接觸,於他於我都沒有好處。
沒一會,張蓉到了。內衙的梆子聲敲響,縣衙大門開啟,侯在衙門外吹了許久冷風的書吏魚貫而入。
進得刑房,我把袖袋裡的菊花茶拿出來:“李姊,張姊,這是我自家做的菊花茶,帶予你們嚐嚐。”
張蓉會意的笑,道了謝,接了一包過去。李達說:“菊花茶?怎樣飲?”
我微笑:“沒什麼講究,我自家喝都是放進沸水中,片刻之後即可飲用。常飲菊花茶有清肝明目之效。”
李達難得笑起來:“那真是多謝你了。”
女人,無論是哪個時代的女人,對芬芳的花茶大多是熱愛的。我沒有立刻說出自己的請求,剛送完花茶就開口,會顯得我太別有用心。
去承發房點完卯,我們回到刑房做起日常工作。待內衙三聲梆子一過,李達起身整理衣裳。因今日要聽審,李達此刻是要去中和堂請示陳子敬一些具體事宜。我抓緊機會:“李姊,我今日可否去聽堂審?就在月臺上聽審可行?”
李達說:“一會請示大人,他若同意,你便去吧。”
“謝謝李姊。”若是請示陳子敬的話,他多半是會同意的。這一個月是我的考察期,他總不至於剝奪我的學習機會吧。
李達去請示陳子敬的時候,衙役帶著今日聽審的人月臺下候著。我從窗子往外看,馮曼芸揹著個包袱站在佇列最前,仍梳著墮馬髻,穿緋紅襦裙,更顯豔麗。朱吳氏站在佇列中間,低頭看著地面。
今日要審的案子,就屬這兩個比較吸引人。馮曼芸起訴的維護版權案,無論案情是簡單還是複雜,其意義是不消說的。而朱吳氏起訴的還女案,不知最後是怎樣的真相。昨日見的周楊氏對待周賜很仔細很保護。去通傳,他讓周賜先進屋子。這個舉動是他對周賜的保護。而朱吳氏今日很早就侯在照壁,足見他內心的忐忑。
張蓉說:“據說我們昨日離了衙門後,墨香閣的掌櫃夏嵐前來拜見大人。”
“哦?可是來託關係的?”我問道。
“肯定是。不過大人沒見她,那陳遊之也未出現,只一個通傳的衙役將夏嵐請走了。”
我說:“大人是位清廉的好官。”
張蓉感嘆一聲:“大人為官作風太過剛硬,在官場又是男兒身,只怕並非是好事。”
我沒有說話,撥弄著桌上的菊花葉子。剛強易折,道理他又怎會不懂呢,是他自己的選擇罷了。
李達很快自中和堂返回,我期盼的看著她。李達邊收拾筆墨邊說:“大人許你站在柵欄外。”
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