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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插話道:“若有地方,也算我一個。”
陳遊之說:“那一起回衙門吧。”他向前走了幾步,站在陳子敬身側:“大人?”
陳子敬微側臉,點了點頭。
陳遊之握住椅背,推著陳子敬出了屋子。
我們跟在轎子後,一起回了縣衙。
我與沈桑原同宿東廂,東廂內有兩張床。
整理床褥時,我問:“你瞧著才二十來歲,怎就當了仵作?”仵作一般需要經驗豐富之人,而這行的經驗常事年歲積累下來的。她很年輕,瘦瘦弱弱的一個女子,誰能想到每日與屍體打交道。
沈桑原抖抖被子:“我母親是本縣前任仵作,上頭三個哥哥全都嫁了人,只有我來繼承母親的衣缽了。”
“見到屍體不害怕麼?”
沈桑原躺倒在床上:“怕,就做不了這行了。我從小跟在母親身邊,見過不少死得慘的,從沒有害怕過。”
我把瓷枕放到一邊,說:“你倒有做這行的天賦。”
“咚咚”
我與深桑原對看一眼,這晚的天會是誰?
沈桑原問:“誰?”
“阿九。”
沈桑原顯然不認識阿九,還待發問。我已去開了門。
阿九與一名微胖的婦人抱著棉被站在門外。
我微笑。
那婦人自顧自走了進來,把厚棉被放到床上:“天冷,加床被子才好睡。”
我笑道:“多謝了!”
阿九說:“這是章嬸,上次佘香居里的菜是章嬸主勺的!”
我說:“章嬸好手藝!”
章嬸呵呵一笑:“哪裡哪裡。”
阿九把手上的布包交到我手上。
我疑惑著開啟看,是一套嶄新的公服:“這是?”
阿九說:“公子說你會用得上的。”
“哦,多謝!”我心裡覺得奇怪,偶爾不穿公服是被允許的,明天必須穿麼,怎的拿了套公服來?
章嬸說:“我明天得了空再來把被子拿回去,你們只管好好睡,不消管其他。”
阿九打了個呵欠:“等公子到現在,我們也該回去睡了,你們早點歇著吧。”
“嗯,好的。”我送他們出去。
沈桑原已經提了一床被子過去。
我鋪好被子,解了襦裙,把衣服掛上屏風。眼角瞟到一處,我端來油燈靠近看,袖子與裙角都沾著血跡應是扶傅蘭起來時沾上的。 ‘公子說你會用得上的’,我心中愉悅起來。
沈桑原道:“衣服上沾血了?可以洗掉的。”
“嗯。”我應了聲,熄了油燈。
沈桑原道:“你忌諱麼?”
沾死者的血麼?我答:“不忌諱。”
沈桑原輕笑:“你不是第一次接觸屍體。”
第一次是在什麼時候,我都快忘記了。我是褚阿良,似乎已經很久了。
沈桑原嘆口氣:“一刀斃命,他死得也不算痛苦。”
那具悽豔的屍體彷彿出現在眼前,我問:“他脖子上的傷口只有一道。一般並非如此吧?”
沈桑原道:“一般被害的,傷口多有重疊參差。一刀斃命的,是少數。”
傷口重疊參差,是因兇手多內心焦慮緊張,下刀會有偏差。一刀斃命,兇手要夠狠。
被窩很溫暖,一陣倦意襲來,我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不知睡了多久,感覺有人在推我,把我從沉睡中拉回。
“阿良,阿良,快醒醒!”沈桑原推著我喊道。
我朦朧睜開眼,天光已大亮,我卻覺得自己才剛睡著,渴睡得很。
“阿良,辰時了,你該去刑房了。”沈桑原繼續推搡著我。
坐起身,揉揉眼睛,打著呵欠悠悠回神。眼睛好似睜不開,既幹且澀,昏昏沉沉的披上衣裳。
沈桑原已收拾好,被子整齊疊在床腳,辭別我先上工去了。
我簡單收拾了自己,拎著舊衣奔去了刑房。
推門進,張蓉抬頭見我,欣喜道:“阿良,怎的今天就來了?我以為你還要過兩日才回來。”
我把包袱放到桌子上,邊對她們說:“張姊、李姊,早!”
我接著回答張蓉的話:“郡試一完就回了,昨晚回的縣。”接手遺產案的那幾天,張蓉心裡的勁尚沒扭過來,對我的態度也好不到哪去。誰知病一場,考一場回來,十數日未見,她又自發的調節好了。這算因病得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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