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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邁進門檻,說道:“爹爹,你便依了她的意思吧。”
爹爹微笑起來:“那你與文質聊著,我去廚房了。”
爹爹與我擦肩過,我坐到方才爹爹坐的位置,與周文質面對面。
周文質仔細的看著我,說道:“不錯,不一樣了。”
我問:“什麼?”
周文質說:“神采不一樣了,在衙門中還不錯?”
我給自己斟了杯熱茶。說道:“閒了三年,終歸是找到對路之事了。”
周文質微笑:“閒了三年?這三年在私塾裡竟覺得閒,被王夫子知道,你可有難了。”
我嘿嘿一笑:“那就別告訴她。”端起杯子,喝了口,一股暖意熨帖直達心底,我接著說:“這幾日衙門裡審了個還兒案,上午才知被告周吉是你家的賬房。”
周文質說:“我剛從周吉家來的。她從米鋪裡被衙役帶走,我得去探明情況。”周文質抿了口茶,端著茶杯幽幽一嘆,“她挺不容易的。”
有著親□□人的女子沒法再孕育孩子,心中是怎樣的苦痛。何況是在女尊社會,不孕是件難以啟齒的事情。她在公堂上說出時。我唯有嘆息,此刻細想背後的含義,甚是震動。此刻無言,我亦嘆息一聲。
周文質說:“若不是去她那,我還不知你已然在縣衙謀到事情了。”
我說:“放榜第二日去的,也沒正式成。我還有個試用期呢,一個月後才知要不要我。”
“一個月?”周文質輕皺眉頭,“不參加郡試了?”
“要參加的,到時跟大人請假吧。算起來,至多十天就得出發去郡裡了。”我心中默默數了郡試的日期。
周文質說:“你打算如何去?”
我搖頭:“還沒有想過。”
周文質說:“到時與我一同乘船去吧。”
乘船?我暈船啊,不過坐車也顛得很。我想了想,說道:“嗯,與你一同走互相有個照應。”
周文質問道:“在衙門裡如何?”
我說:“我自請為刑房書吏,如今在刑房中。正在學習本朝律令,若單看律令,數目雖不少,還可慢慢了解。朝廷頒發的制敕,只得由前輩處得知。”
周文質側著頭:“刑房中人相處可好?”
我說:“李達可算是刑房中的老人了,一些案子都由她與大人彙報商議,我與張蓉都欠了火候。張蓉頗熱情,倒是很好相處。這幾日聽大人審案頗有所得,審案的方式還有判案,都與我原來的認知相差甚遠。”講究天理國法人情的古代審案方式,與現代差異真的大得很,有太多需要學習。
周文質說:“聽周吉說了案子的過程,大人才智讓我歎服。”
我問道:“大人這招有風險。案子最初我是有些想法,大人行計劃時,我倒沒能明白過來,還傷心了一場。看這個案子,我忘了要保持冷靜旁觀的心。你去看周吉,她怎樣?”
周文質答道:“捱了刑罰,身子自是不好。周楊氏對周吉頗呵護,夫妻二人恩愛教人羨慕。”
我歪著頭看她:“怎地,想要娶夫了麼?”
周文質一驚:“你變換得忒快了!”
褚珀此時和小寶一起跑了進來,喊著 “阿姐”,見了周文質立馬規規矩矩,“周姐姐好!”
見褚珀如此,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褚珀不樂意了,拖長聲音喊:“阿~~姐~~”
周文質微笑,看著褚珀說:“見你阿姐這麼高興?”
褚珀嘿嘿一笑:“見到周姐姐才高興呢!”
周文質也樂了:“褚珀,你小嘴抹了蜜糖呀!”
褚珀撓撓頭,想起什麼似地說:“雲岫他最近好不好?上次見他,我惹他生了氣,一直想著跟他道歉的呢!”
周文質摸摸褚珀的頭,微微嘆息:“褚珀真乖,雲岫他脾氣不好,你不要介意就是。”
褚珀神情認真:“我聽阿姐說雲岫身子不好,我本不該那樣的。”
周文質笑著,似夾雜著苦楚。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向小寶說:“這個小姑娘是?”
褚珀說:“我小寶姐,阿姐每晚教我們學字。”
周文質轉向我,說道:“阿良,雲岫他自那次之後總是要我來找你。”
我疑惑得很,問她:“雲岫找我做什麼?”
周文質說:“他想讓你當他的夫子,我知你志不在此,亦知雲岫他的脾氣,不想你為難,就一直壓著。本沒想跟你提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