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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清脆短促,聲響不絕。有膽小者已開始哭喊求饒,執法皂吏毫不留情掄起法棍便打。大堂院內只聽得板子打在肉上的沉悶聲響,以及受刑者淒厲哭號。我不忍聽也不忍再看,別開臉去。
冷風裡夾雜碎語,那是堂下眾吏員的聲音,幾微不可聞。
“果真……”
“哎,畢竟是……
“不過如此……”
果真是什麼?果真天下烏鴉一般黑麼,新官上任三把火燒盡,便露了本來面目麼?畢竟是個男子,能走多遠,又能多久呢?不過如此,還以為陳子敬是個好官,一身硬骨,不還是輕易低下了頭麼!
這是她們想講的話吧,此類事情在衙門本常見,誰又不是這樣過來的?不過因上任縣令清廉愛民剛正不阿,本任縣令起初清正作風,屢展智慧巧破案,父母兄長更是國之忠烈棟樑,那些原來如此不過如是裡蘊含了期望吧,以為會不一樣,一旦失望便是成雙加倍。
我豈非也覺失望悵然,堂裡氣氛有些沉沉的壓著,喜悅平和都壓了下去,似鈍的刀像千斤的石,沉得人心裡發慌憋屈得很,偏沒個出口。
忍不住回身看堂內,但見海水朝日圖前,一身玄衣的陳子敬雙眼銳利似鋒,緊抿著唇,下頜線緊繃,如弦待發,卻安靜孤獨的長久停在彼處。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初稿氣氛沉重,有些壓抑
本在修改,電腦出故障了
嗯,先這樣吧
我又回來了 久等了各位!≧▽≦
寫得慢,但不會棄喲
☆、所得(一)
“阿姐快瞧,那泥娃娃憨憨的好有趣!”褚珀兩眼放光,拉著我就往攤子去,想近些瞧。才走出兩步突然停下,四處嗅了嗅,閉了眼深吸一口氣,滿面嚮往:“栗子糕,好香吶!”
年前特有的臘月集市繁榮熱鬧,路邊巷口旁列滿攤點,挎籃擔擔的流動小販四處高聲吆喝販售,街面上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俗世生活氣息撲面,年節喜悅油然而生。
給褚珀買了份熱乎剛出爐的栗子糕,他滿足的抱著大嚼,好容易安靜了會,不知又瞧上什麼新鮮玩意,急哄哄塞了個栗子糕,拔腳就要跑去。
我忙拽了他一把:“這種吃法小心燙了嘴!”等他安生點了,才接著道,“阿姐我今天起休假,再說東西買得差不多了,可以慢慢逛。”
褚珀嘴裡塞得鼓鼓的,不住點頭。看得我真是好氣又好笑。前幾日為搶辦年貨,每從衙裡回來,冒著寒頂著黑一手挎個大籃,一手拉著褚珀擠在人潮湧動的市集。褚珀像匹小野馬,看到新奇玩意不管不顧只想湊上前,我不願拘著他活潑天性又怕天黑他跑丟,只好一路緊跟。褚珀個小在人群裡很容易就鑽過去了,連累我手中籃子連連撞別人身上,一路受人白眼連說對不住。今天既得閒,怎麼也得注意些。
路旁一個攤子上鋪滿了年畫,色彩繽紛看著好不熱鬧。拉著褚珀近前看,山水花鳥、世俗風情皆有。往年在街面上買的年畫雕工稍顯粗糙,上色也不細緻,此攤上的卻有不同。但瞧攤上一幅童子圖,線條細膩、色彩絢麗,雖比不上墨香閣所出,也可算是街面上難得的佳品。我又翻出一副童子懷抱鯉魚,手持蓮花的圖樣,喜氣活潑,很是可愛。
攤主剛招呼完其他客人,不失時機道:“您真好眼光,這畫叫連年有餘,寓意吉祥。您買回去往家裡一貼,好看更有好口彩!”
我問:“多少錢一幅?”
攤主道:“街面上沒有比我這更好的年畫啦!一幅只要三十文,小姐您拿去比一比,這價絕對值!”
三十文一幅年畫,比街面上的貴好多,快趕上在墨香閣普通年畫的價格了。
褚珀指著一副文財神送元寶的年畫道:“阿姐,咱們買這個吧!”我撲哧一笑,真是個小財迷。
攤主瞧我神色,說道:“小姐您看這畫工,很講究的!你瞧這童子神情,刻畫得多細緻活潑!還有顏色,是單色版反覆印製成的,外加手繪描塗。您看街面上沒哪個攤子能做得這好看,多買幾幅回去,家裡妝得多亮啊!”
年畫多是刻板印刷,聽他說成圖工藝還蠻繁瑣,便問了句:“都是你自己做的?”
攤主咧嘴一笑,瞧了眼兩側,近前低聲道:“我瞧小姐您是識貨人,跟您交個底。手藝出自墨香閣雕版匠人之手,您也知墨香閣的價位是不是?但看您誠心要,咱們一口價二十五文錢,不能再少啦!”
難怪路邊小攤上賣的年畫要貴上許多。墨香閣所出年畫算是平春縣最好的,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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