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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案子!”
“哎,反正有個安生年可以過。”
“我覺著單憑大人素來的決斷作風,就可知……”
“大人?別忘了大人頭上還有大人呢!”
還未說完,又有一人□□話,“有安生年還嘆什麼氣?”
“忽然想起錢大人。罷了,沒甚好說的。”
……
膳食房內聽到的眾人之言,有懷著“不過如此,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完”,天下烏鴉一般黑的心態的人,也有信任陳子敬素來行事,依然期待等陳子敬最終判決的人。
眾人心態很是微妙,對案子,想查有些不敢,不查滿心不願。不過戶房中人被釋,陳子敬究竟是做什麼打算,瞧這意思,是要,罷手?我一介庸人,左右沒看明白。
飯後,李達被衙役傳至中和堂。一刻鐘過了,還未回來。張蓉本要提筆寫字,卻放了筆,在屋內來回踱步。
我笑問:“張姊,怎了?”
張蓉半轉身子,默默搖頭:“不明白真不明白。”走了幾步,又道,“阿良,覺得倉嗇夫的案子如何?”
“我也說不好,可能是形勢多變,不禁覺著案情也變複雜了。”我也吃不準想不透案子情形。倒是好奇郡太守寫了些什麼,讓陳子敬停了手。或許是類似年終政績稽核之類的——要查清了案子,極可能要上報刑部,於衙門是沒半分好處的。而太守是怎樣知曉的?據我所知,案子沒有上報郡裡,太守怎會知?莫非,太守有眼線?上演諜戰片麼要,暗暗覺得好笑。這是無謂的猜測了,但有兩件事真想不明白,其一,那名管事為什麼要自殺?感到絕望,才想自殺以解脫麼,算是畏罪自殺了。為什麼不是提審認罪前,為什麼偏偏是認罪後,這樣一來,贓款是要追回的,她的家人就被悉數拖下水了。她不為家人考慮一下?其二,丟失的穀子,哪去了?心存死志,才做假證麼,想索性來個死無對證?或者做假證言,就是為了爭取時間自殺?這是為什麼呢,背後是隱藏了什麼?
正想著,李達回來了。我與張蓉與她打招呼,她點頭回應,走到自己案前,默默撿了冊子筆墨,立於案前。
我與張蓉對望一眼,都覺詫異,便問:“李姊,這是……”
李達似沉浸思緒,未聽見。我們有些猶豫,奈不住又問了遍。李達方回了神,悠悠道:“一刻後開堂。”
“開堂?”張蓉疑惑。
“嗯。”李達淡淡的應了聲。
我問:“李姊,是審還是判?”
李達搖頭:“還未知,等開堂吧。”
我們三人眼光相撞,都帶著兩分疑惑,三分猜測,五分說不明的情緒,一觸即別開了眼,默然相對而坐。的確沒什麼好講的,那就等著吧。
片刻後,聽得大堂院裡衙役呼喝聲,李達拿著用具出了刑房,我與張蓉緊隨其後。但見衙役押著一眾倉嗇夫,及戶房中人立於月臺東階下,李達照例核查身份。隊尾卻站了個身著白麻衣的男子,待他從身邊走過時才想起是那名管事的夫郎。
張蓉不由皺起眉:“這是……要結案了麼?”
我心裡也沉了幾分,與張蓉同上月臺,在東下角和衙役們並立。縣丞、主簿早立在堂內。院裡的動靜引得六房中人競相探首,有人隱在窗後,有人立於廊下,都注視臺上。
內衙擊梆,大家跪在地上迎陳子敬上堂。堂鼓聲停,呼喊聲止,眾人起身,陳子敬一拍驚堂木,威勢驚人,堂審開了。
然而陳子敬的聲音不大,月臺上冷風串流,我站的位置稍偏,以致聽不大清。直堂吏揚聲喊案犯上堂。遙看堂內,陳子敬面容平靜沉著,眉眼淡然,不似先前怒意威壓。我盯著堂內,努力聽陳子敬話語。
辨聽明幾句,都是陳訴罪狀,案犯皆供認不諱俯首認罪,幾乎所問每人,都以“可認罪”為結語,繼而有筆墨給案犯簽字畫押。便明瞭本場非審案,確是判決結案。忍不住嘆了聲,竟然真是結案。得以證實,反覺悵然,心中所念千思萬緒倏然不見。
呆立月臺一角,也不知過了幾時,所有案犯,連帶主犯之夫一併被告知了其妻主罪責,案犯皆伏在堂內聽判決。
陳子敬的聲音從堂內散出,被冷風吹得模糊,“……戶房掌事者……以之為兒戲,革去功名職位……倉嗇夫……限七日內……如延不上繳,非笞枷所能塞責……杖責,不準錢贖……逐出本縣,不得……”
陳子敬判詞說完,直堂吏呼喝衙役上前將案犯拖至月臺,腳一勾,案犯便撲倒在地,驚慌哆嗦。陳子敬抓起火籤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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