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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聰到底還是交出了那段錄音,之前被小航室友指認的兩個人坦白供認,蕭駿坐實了惡意傷人的罪名。
沈斯亮配合調查,做完相關筆錄之後,對方問他:“你們家屬還有其他要求嗎?”
沈斯亮說:“沒有。”
“賠償呢?”
沈斯亮笑了笑:“賠多少錢人也回不來啊。”
沈斯亮從做筆錄的地方出來,程聰在外面等:“哥……”
“我在這兒開的那個酒莊有了起色,買了個房子,我爸媽把家裡的生意停了,我想把他們接過來養老,你說,我生意能做起來嗎?”
沈斯亮說:“能。”
程聰問:“那你還拿我當你弟弟嗎?”
說完,男孩還自嘲:“親哥都不拿我當弟弟,別說你了。”
沈斯亮背對著他,忽然回頭朝他樂:“好好照顧爹媽。”
“等我回來,跟你喝酒。”
小航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
似乎很多事情也都告一段落。
很快就是沈斯亮要走的日子,臨行之前的那天,他去了一趟西郊後山,葬著小航的地方。
天已經冷了,寒風刺骨,他穿著黑色大衣,戴了一副皮手套,緩慢在小航的墓碑前清理落葉。
不知上一次是誰來過,墓前還放著一束白菊花,用黑色絲帶溫柔束著,已然枯萎。
山上的落葉,寒風一起,打著旋的飛。
墓碑上年輕男孩剃著乾淨的頭髮,笑容純淨,穿著白襯衫,眉眼和沈斯亮相似,有不太相似,唯獨那雙眼睛,一模一樣。
沈斯亮說:“小航,別恨哥。”
“哥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
照片上的男孩依舊笑著,沈斯亮低頭,輕輕拂著碑文,上面刻著男孩的出生年月,沈斯亮閉上眼,低聲道:“也別恨你霍皙姐。”
她對你,對我,對一切人,都付出了太多。
“我走了,可能這一走,得很長時間不能來看你。”沈斯亮嘆氣:“你好好的。”
他抬手拍了拍墓碑,像是以前安慰年幼孩子的大哥哥。
從墓地出來,沈斯亮去了半山腰的禪院,寧小誠在山下等,等了好久,才見他慢悠悠從山上下來。
小誠問:“又去找那老住持了?”
沈斯亮靠在車前,用手攏著火點了一根菸,悠悠道:“以前不信這個,來這兒,是為了靜心。現在才發現,哪兒是什麼靜心啊,是你心裡沒譜,總想給自己找個精神依託,說白了,是個安慰。”
小誠說:“那現在呢?”
“老住持走了,留下個大徒弟,上了兩炷香。”
小誠:“求了什麼?”
沈斯亮抽了會兒煙,望著前方山頂淡淡白色煙火,鐘聲一敲,林中的飛鳥驟然群起離開。
他說:“之前來這兒,求仕途,求圓滿,求順遂,求你已經得到可依然沒被滿足的東西。”
“現在來這兒。”
沈斯亮隨手把菸頭按滅在車前,露出一個很悲傷,很平靜的表情。
“只求她平安。”
求霍皙,永遠平安。
“小誠,我真的,欠她太多了。”
直到現在,沈斯亮才忽然明白,兩個人之間最難的,就是隔著一個死了的人,死的人不會說話,讓你心裡永遠也得不到釋懷,可是你不知道,從他生命消失,坦然闔眼的那一刻起,就該釋懷了。
所謂得不償失,是不該為了一個人,狠心再失去另一個愛你的人。
那才真的叫,得不償失。
沈斯亮猛然頓悟小航在臨走前,隔著重症監護室那扇玻璃,看他的那個眼神。
他是告訴自己的哥哥,別難為自己,也別做遺憾事。
可是這世上,偏偏憾事太多。
第57章
沈斯亮走了,走的那天好多人去送,站在人頭熙攘的火車站,他提著行李,在站臺跟他們招手。
“走吧,別送了。”
小誠他們追上去:“今年過年能回來嗎?”
“不知道,要看安排。”
“回不來也行,踏踏實實的幹活兒,家裡老爹那邊放心,我們幫你照應著。”
沈斯亮又說:“回去吧。”他朝身後的小姑娘招招手,陶蓓蓓蹭過去,沈斯亮笑著拍拍她的頭,一點不費勁:“打小兒斯亮哥就看你骨骼清奇,是個搞運動的好苗子。”
陶蓓蓓軟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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