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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爐座裡添香拜了幾拜,扭過頭問:“那丫頭還沒起來?”
停下手,跟清由對了下眼,巖子求情道:“諳達容她緩緩,十五那日陪大爺挨罰,老晚才回來,這幾日身上沒一點熱氣兒,想是凍著了。”
張元福嗯了聲,拿出懷裡的紙單瞧著,“碰著你們仨,細皮嫩肉的,我是打也不得,罵也不得,不如先前那幫小子使喚著順手,就是他們一走,這地方乾淨不少,再沒那麼拉拉雜雜。”
清由笑道:“諳達心腸好,跟家裡叔伯似的,瞧著您就親切,碰著您是我們仨運氣好。”
張元福把紙單遞給她,無不感嘆地笑,“嘴上說得甜,實際上心裡頭不這麼想罷?你們這群丫頭,心比天高,能把我們這幫人放進眼裡?御花園那老鐘有本事,捧出位主子,到頭來怎麼著?有來有回這才叫人情,拍拍屁股走人,這叫沒人性兒!”
清由被嗆得臉紅,巖子是被他後來的話拉走了心緒,問道:“對了,諳達,後來鍾總管怎麼處置了?”
他搖頭哼了聲,“別提了,又咬上內務府那頭了,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總之梅園兒裡新栽那幾棵樹,不知道什麼原因,沒一個成活的,萬歲爺正派人查著,老鍾就指望他幹閨女幫著說句話吶,不過人正是享福的時候,有空搭理他?眼下在慎刑司關著,誰知道什麼樣了,”說著擺手往門外走著:“那是御膳房給咱們的果單子,照著準備罷,養心殿特別仔細著,這幾日水果要的多了,你們忙,我讓外頭溜達圈兒去。”
聽他慢哼著曲兒走遠,巖子一面彎腰挑著雪梨,隨口道:“賭錢又賺了罷?聽聲兒挺高興。”
“內務府今兒開倉放米,這季的錢糧到了,八成是上那地方去了。”清由往果屜裡掂著紅紙說,“哎,你說懿主子也夠能的,乾爸爸落了難,都不伸把手,聖恩正隆,說話應該頂用的,這讓人心裡該有多涼罷。”
巖子努了努嘴,“這誰知道?想必萬歲爺也不好糊弄,是撇清還是救人全看自己個兒了。”
沒多久外面響起疾步聲,張元福進門瞪眼吆喝:“出大事兒了!你倆趕緊把盛苡那丫頭叫起來!”
他不是個殺雞用牛刀的性子,說起事大就當真不會小,巖子心驚道:“諳達別嚇唬人,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張元福撩手轟她們往門外去,“你倆老實跟我說,十五晚上盛苡竄哪兒去了,一天都沒見著人?”
清由道:“諳達也知道,大爺受罰,她陪著抄了一天字,是她惹上什麼麻煩了?”
張元福大步往前邁,“是問晚上去哪兒了!我剛上內務府領錢糧,怎麼那幫人說那晚上陪聖駕私自出宮逛集子的宮女是咱們南果房的人!我一想除了她還逃得了誰!寧壽宮正準備派人來找她問話,你們仨住一屋,別跟我說提前沒聽見一點音兒!”
兩人即刻禁了聲,他頓下身,調臉沉問道:“怎麼回事兒?”
見她倆避開臉不敢說話,他急得唾沫星子亂噴,“事情捅到太后那兒去了!不說也成,看你倆是救她還是害她!臨了咱們一起跟著掉腦袋!”
清由嚇得兩眼淚,“諳達,您可得想法子救救她。”而後就把盛苡得了御賜的事情跟他說了,“原本以為是她在書房裡得了賞賜,怎麼能想到是她陪著出宮去了……”
“行了!”他吩咐,“巖子去叫人!你領人趕緊把各處都掃乾淨嘍,再被人糾了錯處,天皇老子來了也不中用!”
這廂巖子匆慌跑進屋裡,見炕上一人豎直溜躺著,天崩地裂了也渾然不知,她輕推了幾下,喊道:“火燒眉毛了,還睡吶!”
盛苡睡眼惺忪,齉著鼻子問:“什麼時候了?”
一時半會兒叫不醒,巖子發了狠心,“看你還瞞不瞞了,太后娘娘這會子都聽說了,等你去回話吶!”
她猛一顫,打挺就坐了起來,額頭滾著冷汗珠,臉底兒嚇得跟麵缸口似的,慘白到掉渣兒。
巖子快手快腳幫她穿戴梳理妥當,撥了撥她鬢角道:“瞧你嚇得,”說著“啪啪”拍了拍她臉,“是見大頭主子,不便上胭脂,沒點兒血色也不成,疼了你也忍忍。”
盛苡徹底醒了,出了值廬,張元福正在門外原地打轉轉,抬頭看見她,眉毛就竄到了頭頂,氣罵:“你這丫頭膽兒真大,這麼大件事兒裝心裡不說,瞞得了誰吶!這不誠心害我嘛!”
她心裡愧疚,打了哭腔道:“諳達放心,是我自己到處亂跑,跟您沒幹系,到哪兒我都這麼說……”
到底心腸軟,這話真把他的火氣堵下去了,轉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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