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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都做了,為什麼不能答你?他是你父親,你需要知道他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做,不然你離開母親到這裡來做什麼?你來這裡就是因為你父親想讓你將來做他要做的事,如果你做不來,或者不想做,就要趁早告訴他。”
李邦五用了好一會兒才消化完母親的話,消化完後覺得很有道理,於是點頭。
五十九 少主 二
趙氏是在午夜離世的,陪在她身邊的不是她的男人,也不是她的兒子,只有白卿、趙女瑩,以及李邦五。
她去的很安然,臨去前對趙女瑩說:姑母害了你。
趙女瑩不能自持,痛哭失聲。她很清楚姑母對趙李聯姻也是無能為力,但至少——至少有人願意為她的不幸說上一句話了。
對白卿,趙氏什麼也沒說,只是攥了她一根手指,笑了——
白卿感受著她的手由溫慢慢變涼……她沒哭,哭多了,麻木了,只覺得累,胸口墜的難受,這輩子,來來回回,總是她送別人,下輩子一定要讓別人送她。
“阿邦——”白卿緩緩側過臉,招來兒子,“你去報喪。”這府裡只剩下他一個男丁,不管他年紀多小,都要他來。
李邦五抹掉眼淚,點點頭。
李家在京城的勢力今非昔比,報喪之後,緊接著就是奔喪而來的大小官員。李父去行宮迎接天子未歸,李伯仲又尚在西北,李家男丁更是沒有幾個留在京城的,所以這喪事的頭兩天,忙壞了李邦五跟趙女瑩,甚至白卿。
光白布,就用了數百匹,這還只是開頭。
富貴人家的規矩很多,規矩多,雜事也就多,上門來奔喪的人都要根據其官職、地位來確定孝帶的長短,多一寸,少一分都不行。
活著的人甚至沒有時間悲傷,因為活著的人要臉面,所以喪事必須要辦得風光體面。
李父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回府的,夫妻幾十年了,末了,卻連面都沒見上,老爺子扶著棺材板抹了一把淚,淚還沒抹乾淨,天子的喪禮就送到了,於是又是一番雞飛狗跳的折騰。
因為李伯仲不在,所以很多事都要李邦五打頭場,誰讓他是漢北世子呢。
喪禮的第四天,來了一幫人,披麻戴孝,但哭得卻不是趙氏,而是東周吳家,以及天下蒼生。
這是一群儒士,滿口都是仁義道德,可說來說去,卻不過也是為了爭權奪利而已。只是碰不得,碰了他們,他們的筆和嘴可以讓你遺臭萬年。
正哭得不可開交時,兩隊軍士持刀槍進門。
靈堂上霎時安靜了下來。
難道李家人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拿這些儒士開刀?眾人猜疑不定……
***
“夫人,不好了!”李府的侍女一路從廊外奔進白卿的房間。
白卿剛從靈堂回來,水都沒喝上一口,“怎麼了?”
“世子他,他把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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