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議,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肅清的,再說——我不信你小子能吃下芽城那個悶虧,等奪回芽城再談這事不遲。”
李伯仲揚眉,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是收下了那封信箋,轉身出去。
李伯仲一離開,李鍾才重重坐下,雙手攤在腦門上——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控制不住了,看來勢必是要讓大哥回來一趟,畢竟伯仲是他兒子,也是他親手教匯出來的,也許只有他才能制住他。整頓吏治?談何容易啊……
***
白卿知道他回來了,也知道他被家法處置了,聽說是當著全家老小的面,硬生生打斷了一根藤條,他的妻子們哭得梨花帶雨,而她沒有眼淚,所以只好躲在床上裝睡。有孩子了,她有理由虛弱。
雖然不想替他生,雖然對自己的肚子很茫然,但看著自己的肚子久了,也會勾起唇角,是她的孩子呢,一個像姐姐一樣的親人,一個真真正正屬於她的小人兒……
李伯仲並沒有被允許可以來東府,當然,前提是那些侍衛敢擋他的話。
見她笑,這並不是第一次,但笑得這麼真誠到是頭一次,她是可以柔情似水的,像普通女人那樣。
倚在窗前的桂花樹下,看著屋裡那個對著肚子微笑的女人……他沒打算進屋,就讓她多高興一會兒吧,見了他未必會有這心情,何況他身上到處都是血腥味,她的嗅覺又有別於常人,見了反而多增麻煩。
夜漸深,天空稀稀落落的飄起了小雪。
侍女伸手關窗,不期然望見了桂花樹下的黑影,半聲尖叫之後,他便不得不現身了——
坐在床前,看著她的肚子好半天后,他終於還是伸手覆在了上面,很拙劣的親暱。
白卿不禁失笑。
他們倆都不是什麼有人情味的人,一個只知道掠奪,一個只會冷漠,所以猛然的親暱,到顯得很可笑。
“被打了?”輕輕掀開他的衣袖,上面是幾條血印子。
他只是默默點頭。
“不用上藥嗎?”看這傷勢,不輕啊。
他依舊只是看著她,沒說“用”還是“不用”。
白卿微微嘆口氣,招呼外面的侍女拿藥進來……
屋外,雪越下越大,屋內,燈火暈黃,男人光著上身坐在床前,女人鬆散著長髮,細細給他擦拭。
也許她真得很快就會得到自由,看他身上的傷,隨便一條都可以致命,這男人能活到今天,真不知道是老天開眼,還是不開眼。
“你自願來這兒的?”邊問話,邊捲了她一綹長髮在指尖玩弄著,他沒想到她能乖乖進王府。
“是他們不自願,不過後來聽大夫說了一句我的肚子,就派了一輛馬車來。”看他一眼,“他們被你惹得不輕呢。”竟然會把她這種人帶進來,平時趕她都來不及的。
李伯仲笑笑,“你就不怕進得來,出不去?”
白卿拿回自己的那綹長髮,轉到她的背後繼續擦拭,“我不過是餌,哪有本事害怕。”
李伯仲轉頭看著她,“如果讓你繼續留在這兒,你應付得來嗎?”暫時留在西平安胎,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眼前這狀況,他自顧不暇,把她放到哪兒都未必有這裡安全。
白卿放下手中的小瓷瓶,思襯半下,“被人欺負還是欺負別人?”她在這個大宅子裡也只有這兩種角色可以選擇,一種是可憐的小妾,另外一種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從良歌女。
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隨便你。”只要她有本事保護自己,怎麼做都由她自己選。
點頭,明白他的意思了,看來他又有大事要出走了,因為擔心她沒膽子保護肚子裡的孩子,來給她送定心丸的,“明白了。”拍拍手上的藥粉,順便把外衣遞給他。
李伯仲穿好上衣,他要回去了,在西平待得時間有限,很多事等著他去安排,沒時間在這兒耗太久。
“還有什麼要交代的?”見他要走卻不走,白卿抬眼詢問。
“……”看著她半天后,只說了四個字——顧著自己,說罷就那麼離去了,悄無聲息的。
白卿倚在門柱上,久久之後,淡笑,喃喃自語:“連你都沒能把我逼上絕路,還有誰有這本事。”
躺回床上,滅了燈,有那麼一陣,她睡不著,覺得四處都空洞洞的,想哭……
女人啊,抵得住撕心裂肺的痛楚,卻未必抵得過一句簡單的話。
三十三 為王者 二
這一年是倒春寒,過了三月天氣才開始轉暖,四月,西北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