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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的消毒水讓人作嘔。
窗簾稍稍拉開了一條半手臂寬的縫隙,看得到窗外已經生得葳蕤崢嶸的葉子,在亂風密雨裡沒主心骨一樣的左搖右擺。像是小時候語文老師點了同桌起來背誦前一天的課文,他便是這樣搖頭晃腦,帶著些許驕傲和得瑟。
關應書在我忍不住咳嗽的之後聞聲而至,俯身過來,眉頭依舊是皺著的,彷彿盛著對我無盡的憂心和關愛。眼神裡的色彩我已經不敢妄下論斷,那裡的閃爍,可有片刻,是真正為我停駐的?
“怎麼了?還頭暈嗎?”他的聲音很低沉,有些沒睡飽的沙啞。平時聽來性*感不已的聲音,現在卻覺得像是手指甲刮黑板一樣的刺耳。
我不著痕跡轉過頭,不願再沉溺在不屬於我的墨黑色眼光海洋裡,被同一個海洋淹死兩次的人,不是腦殘就是腦癱了。
“不了,只是有些累了,想好好睡一覺。”
他不放過我:“怎麼這麼任性?跟左珊瑚兩個孕婦甩掉司機跑到城南區?莫顏馨,你到底要幹嘛?你讓我不再見喻霞,好,現在我答應你,我再也不見她了。”他試圖攬著我。
我沒有力氣掙扎,沒有力氣爭辯,甚至沒有力氣睜眼了。那些話伴隨著廉價的眼淚滾落出來了:“我什麼都不想要了,我有些累了。還想睡覺……”
他不依不饒:“乖,先喝點粥再睡,你身體現在很虛弱。”
我勉勉強強喝了幾口之後就地吐到他的西裝上了,我訕訕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他倒沒怎麼關注自己的衣服,只是拿過溫水給我漱口:“怎麼這樣嚴重?我去問問醫生。”他剛走沒多久,我就又倒頭大睡。
彷彿把這輩子的覺都睡完了我才將將轉醒。關應書胡茬是青黑色的,顯得有些沒進化完全的傻氣,眼睛紅紅的。
即便是這樣的時候,為什麼我看到他這樣心力交瘁的樣子還是微微心疼呢?愛情裡面,果然是誰愛的多,誰就比較犯賤了。
“醒了?餓不餓?”他嗓子有些破了。
我點點頭,如果不是餓了,我大抵還昏昏沉沉睡著。
本來想要自己動手的,可是右手處的冰冰涼涼的讓我意識到有不明藥物正注入我的體內。我嚇一大跳:“為什麼要跟我打針,我是孕婦,不能隨便打針。”
他按下突然爆發的我:“那只是營養針,你睡得太久了。”
我安安分分就著他的手把一碗粥吃得見底了,咋了咋舌頭意猶未盡。
一時無語,窗外的雨還是纏纏綿綿,沒完沒了的。我最討厭這樣陰沉沉的梅雨天氣,整個人都透明不起來,這樣的天空顯得跟我一樣優柔寡斷,不肯痛快地生,或是決絕地死……
“顏顏,你現在有流產跡象,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修養幾天我帶你去看花,聽說城南的花開得很好,尤其是你最喜歡的貼梗海棠……”
我勾了勾唇,心裡冷笑了不止一下,聽說?關應書,為什麼你撒起謊來跟唱快板一樣順溜呢?
“我手機呢?我想打電話。”我沒有接茬,直接跳躍話題。
他將我的包包帶了過來,掏出我的手機:“明天送你一款新的,是新設計出來的,挺適合你的。”
我沒做聲,接過手機撥了左珊瑚。
“顏顏?你還好吧?我現在被禁足在家,大門都出不了。聽說沒什麼大礙是吧?你別憋壞自己了,直接衝上去揍他幾拳解解恨唄。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可不是什麼智者。”
我苦笑:“知道了,你不要亂說,我很好,會貫徹實施你的方案的。”
我頭一次羨慕左珊瑚這個單細胞反射弧堪比地球直徑的傻丫頭,起碼她疑神疑鬼的同時還有直言不諱撒潑耍賴的本領。自我調節能力也是五星指數的。
“我還要在這裡住幾天?”我問他。
“多住些時間吧,確保好了再回去。”他現在近乎有些討好的語氣了。
我沒啥免疫力,也不想再掰扯不清,沒再言語。
“媽不知道吧?”我突地想起來,讓她知道了還不是掀翻了天攪混了海?以她這樣護著孫子的深情,難保不會身體力行把關應書海扁一頓。
“她還不知道,你放心吧。”話雖說的流利,語氣卻有些不穩。像是左珊瑚捉姦在公園時候的遊移。
我心裡頓時升騰起一股原子彈濃雲一樣的不詳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唉……乃們盡情吐槽吧~~~
長空黯淡連芳草(上)
“媽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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