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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的花了,沒有之一。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隔壁家裡種了一株西府海棠,既豔且香,開了之後便如同昭明霞光,萬丈傾斜,直直叫人側目驚豔。張愛玲的三恨裡便是二恨海棠無香。這西府海棠倒是圓了她的心願。
我卻獨獨喜歡貼梗海棠,紅得轟轟烈烈,哪怕沒有香風十里的本領。確實姿態高傲又羞澀。一朵朵一群群擠攘在一起,緊緊貼著花枝,猶如豆蔻年華的少女,怯怯懦懦的眼神,無辜又亮烈,純真又直接……即便只是開在庭院一隅,亦是叫人過目不忘的熱烈。
因為是開花的初期,所以看得並不盡興,我喜歡看花瓣雨,詞裡有“海棠糝徑鋪香繡,依舊成春瘦。”這樣略顯傷感的句子,偏偏是我等矯情人士最最中意的。
左珊瑚似乎有點觸景生情的意味,看著雪雲一樣滿枝顫抖的梨花唏噓不已:“和月折梨花,溫酒賞海棠這種事情實在不適合我們兩做……”
我沒有被她酸倒。只是鼻頭被這千層萬層香氣嗆得微微酸了起來,忍不住啐了她一口:“不帶這麼沒骨氣的啊,革命的炮火還沒打響就想著投敵叛國的策略了!”
她立馬正色:“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革命立場一如既往堅定,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背叛黨……”
“咦?那不是你們家向大帥嗎?他怎麼這麼快追蹤來了?”我指著她身後。
她臉上閃現的喜悅是個人都沒辦法忽略,猛地轉過頭……
“莫顏馨,你是想死嗎?!”她的怒氣像是烏雲積聚。
我證據確鑿反駁:“你還敢說你沒有背叛組織的野心?!”
她欲辨已無言,半晌又故技重施:“我好像真的看到你們家大BOSS了,這回是真的……”
“雖然我聽過兵不厭詐這個詞,可是你不覺得你的伎倆得太沒營養太小白了嗎?”我嗤之以鼻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此刻只有祈禱下一章放出來的時候大家表罵偶= =
維維在做實驗……
浮雲驚雷款款來(下)
“三十六計我已爛熟於胸,可是……”左珊瑚的眼神陡然變得有些高深莫測了起來,完全被他們家腹黑君同化了。盯著我身後的地方瞧著,又好像有些眼神放空的意味。
“表魂遊了,回地球吧!”我在她前面繞了繞手。
她終於回神,卻顯得有些慌張,老鼠沒偷到油反被貓兒盯?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瞬間便定在原地,四肢發涼。
如果不是左珊瑚緊張兮兮小心翼翼地扯我的袖子,我想,搞不好,我就真的變成新時代的望夫石了。
對啊,我親愛的夫君大人果然情趣盎然地趁年華出來撲蝶賞花了,旁邊的人不正是天作之合的初戀情人嗎?
是有多賞心悅目多有愛多美人玉郎多言情劇的場景那。
可是明明喜歡看那些戲劇有愛情節的我,會覺得這和暖帶著溫熱溼氣的春風,像是一陣陣刀片呢?把我身體裡最柔軟的地方,割得這樣疼,劃得這樣傷……
哪裡來的狂風暴雨,把我這樣靠不了岸的單薄船隻,吹得這樣東倒西歪,吹得這樣丁零孤獨……
看,開得還不曾完熟的花瓣,竟是這樣迎合著這葬花的天氣,翩然而落。卻只有一瓣,竟然只有這樣形單影隻的一瓣,像是寡落的蝴蝶,找不到自己的梁山伯,或者是焦急的天使,找不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翅膀…………
左珊瑚作勢要上去為我擊鼓鳴冤,我一把拉住她,神情顯得木木又漠然:“不用了,花已經賞完了,那我們走吧。”
去了我們先前租賃的小旅館,價格實惠也乾淨衛生。本來二人打算賞花之後燙上一壺果酒,接著趁著微薄的醉意,把平時不敢發洩的情緒統統散盡,把那兩個狗憎人嫌的臭人大罵特罵的。
可是現在,我突然筋疲力盡,只想要睡一場,最好再也醒不過來。不用考慮這所有紛擾的俗世,不用貪戀成痴全數都這樣看不破,那就再好不過了
“顏顏……”左珊瑚欲言又止,眼神裡盡數是擔心。
我試著安慰她:“沒事兒,我就是累了,等我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幾乎是話剛落地,我變陷入無邊的黑暗。我只是有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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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睡得極熟,連一場夢都吝於做。彷彿為了補償最近的心緒悽迷,整日整夜裡未知的惶惶不安。
睜開眼的時候微微有些不適應,眯著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鼻子先一步感受到身處的地方了,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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