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溝兩邊,清風徐徐,飄動她的衣袂,模糊的人影曲曲繞繞倒映到潺潺的流水裡,人恍如鑲嵌入水畫。她執著他的手,小心助他跨過小溝,又輕聲提醒,“前面是鵝卵石小路,慢點走!”
他低聲應道,聲音聽得出又多了幾分愉悅。
鵝卵石鋪得有些不均勻,一下零星一下密集,磨得腳有些酸癢不適,她輕推他往較平的地走,繼續問,“我還記得你說,重要又奇怪的人,你是不是承蒙過主人家的恩澤?”
謝桓點頭,“他是我的老師,很重要的老師。我以前不聽話,我母親就會送我來這兒,我小時候很怕他,他聲音很粗獷,冷冽,聽著讓人打顫,不像我母親輕柔細膩,他一呵斥我基本上不敢吱聲。他的走路聲也沉厚有力,隔著老遠我都能感覺地面在震動。他好像很高,也很魁梧,我曾經想試試他的耐性,偷偷一拳勾過去,他卻不倒仿若銅牆鐵壁,倒是我的手痛了好幾天。呵呵,之後我才知道,他曾經是一名空軍,哦,這副眼鏡是他送我的。”
他說得很淡,也很慢,就像涓涓細流漫過細砂。
她抬頭看向他,隱藏在墨鏡後面的眼和睫毛,仰首一覽無餘。
日光在鏡面上打轉,反射著鏡片上墨綠色的薄膜。他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繼續說:“他說,我每次來的時候要帶著這副眼鏡。我想,他應該很懷念空中飛翔的日子吧!浮雲流淌過身邊,觸手可及,遠山如畫款款入目,愛不釋手。這是他最喜歡說的兩句,我記得。呵呵,他還不讓我叫他叔叔,要我直呼他的名字或者叫許上校,這上校,應該是他的軍銜。有一次他喝醉了,他喃喃自語的說起他當空軍的日子,我才知道他在出任務時,飛機失靈,他在跳傘落地時,被大石壓傷腿,骨折。傷好之後,藍天再也與他無緣。”
何希冉又抬眸看了他,苦澀的笑。
心一緊,緊握他的手,柔聲道:“他教你什麼了?”
“他教我用耳細聽萬物,教我用手觸控文字,教我用心去看人的靈魂,教我做人教我處事,教我渡過無邊的黑暗。他真的很嚴厲,動不動就罰我俯臥撐,倒立。有時我真的有種嚴父的錯覺。。。。。。”
“謝桓哥。”
何希冉抬眸看向前,木落溪矗立門前,一臉錯愕。
“洛溪?”謝桓也驚訝。
何希冉留意到屋內一半傲然立挺的身影轉瞬即逝,只這一半的身影透露出一股威嚴,震懾人心。
謝桓對她微微一笑,“進去吧!”
她頷首應聲。
“洛溪,你什麼時候來的?”
十指相扣,心心相印?
木落溪心裡冷笑,這算什麼?相情相悅,還是情投意合?真是諷刺,她苦苦追尋,心心念念能站在他旁邊的那個位置,她輕而易舉就能做到。是該笑自己傻還是罵自己太天真,太仁慈了?
她算得了什麼?他在陰暗裡掙扎時,站在他隔壁的是自己,是自己啊!
“謝桓,進來。”低沉渾厚,深沉而又粗豪。“一個人。”
木落溪微微一笑,走過去,輕環他的手臂,瀲灩的桃花眼若有似無瞟向那邊的人,精緻的面容笑意不改,溫婉細膩的嗓音,說得合情合理,“許上校不太喜歡見生人,還是我帶謝桓哥進去吧!”
生人!
何希冉一愣,我是生人!
謝桓察覺驀然鬆開的手,他心細如髮,深知那句“生人”傷情。單手拉她入懷,在她耳邊低聲耳語,“你不是生人,別放心上。我很快就出來找你,介紹你給許上校認識。嗯?”
語落無應。
謝桓搖了搖呆在原地人,“嗯?知道了嗎?”
何希冉慢吞吞嗯了一聲。
木落溪冷笑,是太仁慈了吧!
謝桓聽她應聲,安心放開她,跟著木落溪走了幾步,壓低嗓音,聽不出溫度,“洛溪,不要話裡藏刀。”
木落溪驚愕,什麼!她抬眸看著他的臉,冷冽,嚴肅。這不是玩笑,是警告。
何希冉看著兩人背影,如風如塵,如影隨行。
真不是什麼滋味!
她轉身的瞬間,背後亮起溫婉的叫喚,“希冉,我帶你走走。”
。。。。。。
“許上校。”
“嗯,坐。”
“是。”謝桓摘了墨鏡,摸著地上的坐墊,規矩的盤腿坐下。
許嚴坤點了根菸,抽了一口,才開聲:“木叔給我訊息,董事會那邊似乎察覺你的動靜,如果還沒十足把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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