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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今日凇揚手上沒有什麼公事,所以也就陪著我過來看看大皇兄。”
葉孤城微一點頭,然後便對下首坐著的楚凇揚道:“酆熙近來不比從前,在府中,你自須多加照護。”
楚凇揚穩聲應了,“爺費心,凇揚自是知道的。”
酆熙玉面微紅,手指慢騰騰地絞著衣帶,由於在哥哥面前不好意思直喚丈夫的名字,顯得太過親暱,因此只說道:“駙馬,我剛才一路過來,看見大皇兄府中有幾株梅花已經開了些,咱們府裡都是沒有的。。。你去折幾枝,回去插瓶,好不好呢。”
楚凇揚聽了,就知道他兄妹之間要說些私房話,因此便起身,朝葉孤城略施一禮,然後就出去了。酆熙見他離開後,這才開口道:“大皇兄府中,可還留著南康小時候,在週歲前穿過的衣裳麼?”
葉孤城聞言,雖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卻也仍然道:“尚在。”
酆熙喜道:“全在麼?既是這樣,大皇兄就都給了我罷!”話剛說完,就知道自己也太急切了些,因此不禁微微紅了臉,將頭略略低了,只顧用手挽一挽右腕上的翡翠鐲子,吶吶解釋道:“大皇兄不要笑話人家,實在是。。。酆熙實在是有一點擔心。。。”
頭上的簪子垂下一串長長的水晶珠珞,映著眉心間貼著的銀箔花飾,格外顯得肌膚皎白,玉面生暈:“駙馬家中幾代單傳,酆熙很想生下一個兒子,以續楚家香火。。。聽人說若是用身份極貴的男子幼時的衣物,縫製成被褥,日日貼身用著,就能讓腹中懷著的胎兒,也是男孩。。。”她紅了臉,纖白的手指輕輕絞著絹帕,“若說是天下最尊貴的男子,自然是父皇,可眼下當然不可能還有父皇幼時之物留存,因此酆熙想了想,天家血脈,且還可能儲存著小時候的衣物的,大概就只有南康了,而二皇兄家雖然也有年幼的男孩,但畢竟不如南康嫡皇長孫的身份尊貴。。。大皇兄聽了這些,可不準笑話人家。”
葉孤城原本並不能知曉妹妹婚後是否合意,但眼下今日見了酆熙言語神情,就明白她是真正傾心於楚凇揚了。。。思及至此,便溫言道:“孤幼時一應所用的物品,尚還留存至今,且拿與你就是。”
酆熙驚喜得低低 ‘啊’了一聲,隨即便起身坐到了葉孤城身邊,輕輕牽了男人的衣袖,就像從前還未嫁人時那樣,嬌聲道:“我就知道,大皇兄是最疼酆熙的呢。。。”
葉孤城見她依稀是以往少女時的情態,習慣性地牽著自己的袖擺軟語儂聲,就彷彿仍是多年前的模樣,不禁輕拍了拍她的背,溫聲道:“就快做了母親,如何還是這少年時的性子。”
酆熙聞言,羞笑一下,嗔道:“方才還說南康作弄人,如今卻不想大皇兄也取笑人家。。。原來侄兒這樣,倒是真真是學了他父親的!”
兄妹兩個親近說著話,酆熙忽然道:“大皇兄眼下好得多呢,從前那幾年,大皇兄越來越性情寡淡,直快像是沒了人氣兒一樣,哪怕就是對南康,也疏疏離離的,又總看些道書佛經,酆熙甚至都怕有一日大皇兄忽然就絕了七情六慾,出了家呢。。。誰知後來皇兄又漸漸好了,性子雖也還淡淡的,卻明顯與從前不同,對南康也疼惜起來,父皇和我們,才總算是安下心來。”
葉孤城淡然不語,但心中卻是因此思及西門吹雪,眉宇間也就幾不可覺地柔和了些許。酆熙的神情認真起來,又道:“大皇兄現下早已年過而立,身為一國儲君,身邊卻沒有人伺候,這怎麼行呢,哪怕不像二皇兄府中那樣,有多人服侍,卻也總應該有一位太子妃在側,不但能服侍太子哥哥,也可以照料著南康。”這些話原本她還未出閣時,依著未嫁的姑娘家身份,是不應該與兄長當面說的,但眼下她已成了婚,何況又快做了母親,加之兄妹間感情甚厚,因此即便是說了,也屬平常。
葉孤城也不應聲,只拿了茶杯慢慢啜飲,酆熙見狀,不由得就嗔道:“人家和你說正事,大皇兄卻不理人。。。好沒意思!”
一百零八。 來朝 。。。
還並未等葉孤城開口言語,一縷簫音就隱隱約約地彷彿是從殿內的某一處內間中傳來,明顯不是出自於方才葉玄那生澀凝滯的技法,酆熙聽了,只覺那琴聲清越冷淞,竟給人以空谷凜蘭,雪上寒蓮的肅傲孤睥之感,是自己從前聞所未聞的絕妙,不禁就有些詫異。其實這簫聲若單論起技巧,倒也不是沒人能與之相比,只是其中那一股點塵不染,冷鈞無垢的味道,就並非是旁人能夠同日而語的了。
酆熙輕撫了一下腕上的鐲子,笑道:“想不到大皇兄府中,竟有這等音律造詣的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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