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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脫去衣衫。”
葉孤城依言而行,將葉玄放在榻上,解開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又脫去男孩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的貼身小衣。
“爹爹。。。父親。。。”葉玄除了由服侍的婢女伺候沐浴之外,從未在別人面前赤著身體,而此時,卻在父親和爹爹的眼前一 絲不掛,完全赤 裸著全身,不禁就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吶吶著微微蜷縮了一□體。
西門吹雪用手巾替他細細擦去身上的汗,直到男孩被汗水浸得有些黏膩的身子重新清爽起來,一旁葉孤城才給他換上了乾淨的褻衣,用被子重新裹了,抱在身前。
夜色已深。
指間的棋子無聲無息地落在棋盤上。葉孤城低首看了一眼懷中的葉玄,見男孩小嘴微張,已是迷迷糊糊地睡得熟了,便抬眼看了看對面的男人,道:“今夜,可是在此就寢。”
西門吹雪起身,“自然。”動手清理了棋盤,又放下錦帳,從葉孤城手中抱過孩子,輕緩地放在了床內。
葉孤城解衣脫鞋,然後上榻躺了,側身看著葉玄熟睡的臉,伸手在那白 皙光潔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
一雙手臂從身後攬住了他的腰:“如何。”
“燒已略輕了些。”葉孤城替男孩掖緊了被角,西門吹雪抬起上身,看著孩子仍暈紅的小臉,便用右手食指在鼻下探了片刻,感覺到男孩的呼吸雖熱,卻還不至於灼人,於是微一點頭,道:“應是無妨。”一邊單手攬住葉孤城筆挺的身軀,另一隻手則拔下男人固發的玉簪,放在床頭:“睡罷。”
葉孤城任由西門吹雪環著自己躺下,道:“記得他幼時偶爾染病,你我也是這般看護。。。一晃三載,今日倒又有了幾分當時模樣。”
西門吹雪拉過一幅薄絹夾毯蓋在兩人身上,聞言,並沒有說話,只是在男人微冷的唇上觸了觸,然後攬緊了對方的腰身,將面容埋進他的肩窩裡,合上了雙目。
葉孤城見狀,將唇往西門吹雪的發頂間輕輕印下一吻,然後亦緩緩闔起眼眸。
大婚後七日,新婚夫妻依例入宮歸寧(就是常說的回門,一般是婚後的第三、六、七、八、九,女婿隨新娘返回孃家,拜謁妻子的父母)。
壽康宮。
景帝下了朝,剛進到殿中,就見一室的女眷正聚在一處親熱敘話,不由得笑道:“朕嫁出去的大女兒,今日卻是回孃家來了。”
正在皇后與長公主跟前說話的酆熙聽了,不禁面上一紅,隨即便嗔道:“父皇好沒趣兒,一進門便取笑人家。”
旁邊楚凇揚躬身見禮:“臣楚凇揚,參見皇上。”
景帝笑道:“如今仍這般稱呼朕,還不改了口?”
楚凇揚微微一頓,然後道:“。。。兒臣見過父皇。”
景帝見女兒頭上梳著芙蓉靈仙髻,鬢上簪了兩支如意綵鳳金步搖,並各式點綴裝飾,當中插一朵鑲翠扮寶石大紅牡丹花,面色柔暈,蛾眉淡掃,穿一身輕紅描鸞鳳宮裝,神情溫柔平和,已有了幾分小婦人模樣,便知她出嫁後應是過得不錯,不由得頗覺滿意,看向楚凇揚的目光也格外溫和了些,點頭道:“你二人夫婦相諧,朕亦甚為欣慰。”
皇后笑吟吟地道:“方才眾人還說駙馬待人體貼平和,若以後仙儀和苓福也嫁了這等男子,臣妾才能安心呢。”
一番話說得其他兩個女兒都紅了臉,正要嗔怪母親時,一旁長公主已啟唇輕聲笑道:“正是呢。臣妹的櫟黎年紀也已不小了,將來若也能嫁個好男子,皇妹也就再無心思了。”
坐在母親身邊的寧櫟黎聞言,不禁微微低下了頭,景帝目光中有一瞬間流暗沉沉,看不清神色,只道:“朕的外甥女,自是不比尋常,總要擇了好夫婿才是。”
眾人又是一番家常閒話,倒也和樂融融,午間又留了夫婦二人一同用膳,直至時近傍晚,才讓兩人返回公主府。(古代歸寧時,在日落前就要返回到自己家裡,如有不得已之原因得留宿的話,夫妻需分房睡,以免對孃家人造成衝撞)
“皇兄今兒個興致很好,連午間的膳食,也似是比平日多用了些。”
長公主與景帝坐在一處下棋,兄妹二人閒閒說著話,談些少年時的往事。
景帝手上拈了一枚黑子,笑道:“見他夫妻二人和睦,朕看著,自然歡喜。”
長公主笑語柔和,“皇兄選的駙馬,自是不會錯的。”
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說著多年前之事,正談著,就見長公主輕攏廣袖,雪白的手指從棋盒中取了一枚白子,道:“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