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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方才語氣中的冷漠已自不見,雖還是一張寒峻的面容,聲音裡卻透出一絲玩味,眼底也有了淡淡的戲謔,靠近男人一些,貼著葉孤城的耳畔低語道:“本以為,你總應有些不快。”
葉孤城聞言,略略疑惑,不由得微一挑眉,隨即彷彿想起什麼一般,不禁恍然,既而不覺好笑,道:“你這人……”
西門吹雪伸手環住他,輕輕咬了咬對方的下頦:“我從未,見過你生氣。”
葉孤城聽了,幾乎生平第一次從心底湧上些哭笑不得之感:“……因此你便提起那人,想見我吃味?”
西門吹雪似是輕笑一下,然後皺了皺眉尖,道:“你,沒有。”
葉孤城見他這般,明明是已近而立的成年男子,素日裡寒酷冷硬,可眼下這番對自己的言語舉動,分明流露出幾分罕見的孩子氣,不禁又是好笑,又覺一點淡淡的溫暖,於是低笑一下,道:“既是你故意這般作弄,我自然確是生氣……”話音未落,忽探手朝男人後腰捉去,一面道:“你這裡怕癢,我卻是知道的……”
西門吹雪促不及防之下,當即後腰處便著了道兒,頓時身體一震,既而立時出手格擋,然後反手朝著葉孤城肋下捉去。葉孤城微微一笑,抬臂阻住,就欲轉身避開,但不想倏一起身,忽然眉峰一皺,卻是不經意間牽扯到了腰下的傷處,登時鈍痛起來。
西門吹雪立時便察覺到的對方的異樣,於是扳過葉孤城的肩讓他伏在褥上,就去解他腰間的長絛。葉孤城反手向後,就要止住西門吹雪的動作,道:“只是方才一時不察,不礙的。”
西門吹雪卻並不聽他所言,一手扯開男人束在腰間的絲絛,將下裳褪下,仔細檢視。
起身下床拿了藥回來,小心地慢慢替對方塗上。西門吹雪一面儘量輕柔地細細探入,一面皺眉道:“怎會並未好上幾分……沒有休息?”
葉孤城微微簇著眉心,忍耐著身後的異樣刺痛,道:“父親命人傳話,召我入宮……”隨即將今日宮中之事,詳細告知了西門吹雪。
上過藥後,兩人又說了一陣話。西門吹雪見葉孤城身體不適,因而不願他勞累,早早熄了燈,替他按摩腰部,直至葉孤城呼吸逐漸清長,睡得熟了,才停下手,攬著他合目而眠。
《帝行注*春衍記事》
……景帝元年,太傅李文淵殿前上疏叩奏,以天下計,請立東宮。百官鹹附,帝感其言,遂召議……肅王者,帝長子也,母葉氏女,貴位……王性肅允正,禮孝恭恪,勤政,有帝歡,眾臣議七日,遂欽服……居一月,帝謹告天地,宗廟,社稷,起詔天下,授王以冊寶,立為太子。
……
“……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御還區,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無僵之休。朕緒應鴻續,夙夜兢兢,仰為祖宗謨烈昭缶,付託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
隨著禮官高聲唱詞,百官鹹集正殿,身著朝服,按照品級班次排列於道旁,分列肅立。殿前設御座香案,並詔書案、冊案、寶案,景帝大服正冕,遙坐於玉臺龍椅之上,鼓樂、儀仗齊備。葉孤城身著明黃太子正服,頭戴十三顆東珠鑲頂九龍金冕,待吉時至,禮樂齊奏,方隨著專司儀官引導,沿著長長的泥金嵌白玉龍紋大路,足踩織金紅毯,一步步行至景帝御座前……
“……長子奉昭,孝悌恭恪,資化粹美,茲朕載稽典禮,俯順輿情……”
……葉孤城朝北而向,近侍官持太子璽緩,躬身奉於景帝,景帝自龍椅間起身,召葉孤城近前,交託其手。葉孤城再拜三稽首,受璽緩,左右贊禮官皆唱,太傅立於其西北處,向東侍立,揚聲宣讀策書。
……
“……今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
……
三公正步升階,上殿恭賀,百官隨拜。景帝悅,宣佈大赦天下。
……
禮成,太子遂拜謁宗廟、敬告祖先。
……
葉孤城坐於太子金輅之上,於叩謁祭祀之後,回宮再拜景帝。
沿途百姓夾道而立,爭睹儲君儀容,人山人海,不可勝數。宮廷衛隊儀仗森嚴,執龍旗、傘蓋、戟氅、儀鍠、武儀等物,團團拱衛,以朱繩攔街,御馬銀騎開道,鼓樂、儀官、內監、宮女隨侍,一行數百人浩浩蕩蕩,在樂鳴音奏聲中,緩緩朝宮中行去……
冕上垂下的珠簾隱約遮住一雙狹長的鳳目,葉孤城眼光略略環視一瞬,左手擱在玉椅扶手上,於寬大的廣袖中,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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