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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
皇后面色怒極,兩顴漲得通紅,直喝命左右宮人動手,從跪在外間的妃嬪中拖出一名女子,未及她呼喊出聲,便幾下被摘淨首飾,剝去身上披著的及地錦裳,由幾名宮人拖出了永安殿。
周圍無人膽敢應聲,只有瑞王上前扶住皇后,勸道:“母后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眼下父皇龍體為重,其餘就暫且擱下罷。”
皇后怒容未消,胸前重重起伏了一時,才逐漸慢慢平復了呼吸。眾妃嬪仍是跪在地上,皇后被瑞王穩穩扶持著,直待神色已經平靜了些許,才轉頭對一旁的葉孤城道:“眼下皇上病重,本宮雖為後宮之首,究竟不過是女流見識,勖兒且又年輕,朝廷上下,只指望王爺出面主持坐鎮,安定人心。”
葉孤城道:“娘娘務須掛懷,本王自當如此。”
皇后招手讓三位小公主過來,吩咐道:“從今日起,直至陛下康復,不準來此處打擾。”說著,又對一旁寧櫟黎道:“黎兒也去罷。”言畢,命宮人將四名少女各自送回居處,
外殿於是就剩下皇后,兩位親王,長公主及一眾妃嬪,皇后微微皺眉,嘆道:“你們也下去罷,便是在這裡跪上一夜,又有何益。”
眾妃喏喏而散。正值此時,有內監過來,道:“陛下已醒,命肅王覲見。”
皇后聽聞景帝醒來,不禁面上一喜,隨即就對身旁服侍的宮人道:“每隔一個時辰,便去偏殿向本宮稟報皇上的病情。”說著,又看向葉孤城,低嘆道:“一切皆倚仗王爺費心了。”
葉孤城微一頷首:“娘娘言重。身為人子,自當侍奉父親在側。朝中之事,本王亦會統攬周全。”
皇后與長公主相攜去至偏殿。瑞王仍留在殿中,對葉孤城道:“大哥且去照看父皇,至於外面諸多大臣,勖膺自會前去打理。”
葉孤城點一點頭,既而便朝著內殿去了。
景帝已醒了過來,面色十分憔悴,床前一名宮人正拿著條浸過溫水的絹巾,跪於榻邊慢慢替景帝擦拭額頭。
方一走至近前,就聽見景帝一陣急促的咳聲,葉孤城揮手令那宮人退下,自己則坐在床沿,道:“父親。”
景帝稍稍止住咳喘,用力抬起右手一拂,周圍侍奉的宮人便統統躬身退下。
“方才朕都已聽見了。五石散……未想惜妃為博朕榮寵,卻大膽如此……”景帝微微咳嗽了一下,葉孤城替他順平胸口,道:“父親且安心靜養就是。”
景帝前時偶染風寒,原本只是略有不適,萬萬不至到此地步,卻在期間因新冊封的惜妃為求專寵不衰而偷偷於飲食中加入五石散,致使因藥性緣故而夜夜縱情無止,加之五石散原本就對人體有所弊害,景帝又正值病中,最終於今日一早,被發現在榻上昏沉不起。
歷朝後宮女子不乏偷用五石散以固寵之例,其間甚至有兩名帝王曾由此暴喪,因而宮中早已將其列為禁物。彼時太醫實已診治出緣故,卻因涉及宮闈秘事而不敢宣諸於口,直至被葉孤城覺出端倪,威壓之下,才戰戰道出。
景帝略略有些喘息,眼睛微眯著,看向身旁長子的面容,過了片刻,忽低低笑道:“昭兒眼下可是在想,朕竟因貪戀美色而至此,算不得甚麼明君罷……”說罷,又猛然咳嗽起來。
葉孤城伸手替他平撫胸口,直等景帝咳了好一陣,漸漸平靜下來,才道:“方才我見過那人。”沉默片刻,“……眉目之間,與母親有一二分相象。”
景帝喘息一下,然後輕笑:“是啊……若非她隱約有一絲惜閣的模樣,朕又怎會專寵她至此……這一陣朕也自知身體不適,卻並不覺察,也不過是因為……”
景帝猛然咳喘起來,額上瞬時間便滲出一片細汗,葉孤城方欲傳喚太醫,景帝已費力握住了他的手,等到稍稍止住了咳,才微喘著道:“昭兒,東宮之位至今尚懸,朕……”
“這幾日朝政自有我與勖膺打理,眾臣各司其職,應不至有礙。”葉孤城將繡有九龍攢日的錦被替景帝蓋嚴,“天一堂之事亦已初具端模,父親只管安心靜養就是。”
景帝深深看他一眼,葉孤城起身,淡淡道:“有人應可調治此疾……父親且歇片刻,我自出宮請他至此。”
景帝似要說些什麼,卻終究還是由葉孤城服侍著躺好,合上眼,口唇微動,低低道:“去罷。”
一層層錦帳緩緩放下,遮住了床內,葉孤城看一眼厚厚的明黃垂幕,下一刻,床前便已空無一人。
三十四。 宮夜
殿中靜得沒有一絲聲響,景帝正沉沉昏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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