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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在仙儀宮中坐了一時,倒也沒有什麼時間午睡。”
西門吹雪聞言,便將一隻手爐遞給男人,讓其暖手,然後從軟榻上堆起幾隻錦繡靠墊,讓他躺下,將剩下的那個手爐放在對方腳旁,又用毯子將腰部以下蓋嚴。“時辰尚早,你先休息一陣。”
葉孤城依著他的意思躺了,兩隻冰冷的手掌攏在熱烘烘的手爐上,目光在西門吹雪五官鮮明的面容間流連了片刻,道:“一起?”說著,已稍微向後略挪了挪,讓出一塊地方來。
西門吹雪道:“不用。”伸手替他將毯子掖了掖。葉孤城安穩躺著,對方一縷墨色的髮絲拂在了他面頰上,就似乎是與男子修長的手指有些相像,帶著些涼意,但氣息卻彷彿是溫暖的。葉孤城合上雙目,慢慢調導著吐納氣理,既是運轉內力,也可以當作是休息了。
室中沉寂,過了將近一個時辰之後,葉孤城已是精神頗好,遂睜開雙眼,既而略一施力,使之暗中舒展了一下全身的筋絡骨節,未及片刻,身上就已覺得十分通泰,神滿氣足。
此時黃昏已至,冬日裡,天暗得頗早,府內的燈火也就已然漸次點亮,燈光晃出一點略顯幽暝的橘黃色,淡淡花香散開在空氣當中,如同瀰漫著的濛濛霧氣。
西門吹雪正盤膝坐在男人身旁打坐運功,葉孤城也不出言擾他,只繼續躺著,雙手在絨毯中慢慢摩挲著那隻琺琅彩釉手爐溫潤的爐身,體會著上面暖融融的溫度。
沒過多久,西門吹雪身軀微微一動,便已緩緩啟開了雙目,然後回過身將葉孤城的左手從毯子裡拿出,感覺到那手掌已不再冷得像冰一樣,而是被暖爐烘得有了一絲熱度,這才覺得滿意,一面用手稍微理了理男人略略有些鬆散的鬢髮,一面隨口問道:“明日,元蒙汗入京?”
葉孤城左掌輕收,將其從西門吹雪的手中抽出,就想要抬身坐起:“嗯。”
西門吹雪手指一扣,便捏住了男子的指尖,不肯讓其離開,葉孤城長眉一挑,既而五指翻轉,白若冰玉的指尖就朝著西門吹雪掌間的幾處穴位彈去。
他二人時常彼此間切磋武藝,像眼下這般小小的較量,互相喂招比試,更是再平常不過,雙方並不動用內力,亦無幅度較大的動作,甚至連身軀都不曾移動,只各用了左手,使出手上小巧功夫,互相拆解招數。
由於他二人關係非比尋常,因此往日切磋之時,自然不可能以性命相較,因此兩人向來都是互有勝負,而這一回,就是西門吹雪略佔一線上風。葉孤城被他捏按住了左手虎口處,不禁微覺有一絲麻意,於是就略略掙動了一下,示意對方鬆開。
西門吹雪果然依意鬆開了手,但隨即就有一樣微涼的什麼東西,被攏到了葉孤城的手腕間。葉孤城凝神一看,卻是一串瑩紅似血的珊瑚珠子,全數皆為罕見的上等紅珊瑚打磨製成,每一顆都渾圓溫潤,大小一般無二,盈然的珠暉淡淡流轉,與女子一般所用首飾的小巧秀氣不同,一顆顆珠子明顯稍大,透著幾分古樸無拙的味道,顯然是給男子佩戴的。
葉孤城細細打量著腕上的珠串,片刻之後,便溫言道:“。。。很合適。”
他身為前朝皇裔,白雲城中又是富可敵國,自幼什麼奇珍異寶沒有見過,況且眼下又是一國儲君,天下間更是未必能有幾樣能令其動容的寶物,而這串腕珠雖也是上上之等的珍品,可也並非是世間難覓的奇寶。但一樣東西的難得之處,並不一定就是它的價值,而是經常取決於其是否合適自己,而對於這件西門吹雪所送之物,葉孤城顯然並不是不喜歡的。
西門吹雪輕輕托起男人的左臂,仔細審視著。其實這串珠子在教中各處送上來的一眾珍寶當中,並不能算是最好的,但卻還是被西門吹雪一眼看中,選了出來。
葉孤城的衣袖被略微向上擼起些許,露出一截白似霜染的有力臂腕,殷紅瑩濃的珠子攏在其中,越發顯得鮮豔欲滴,是最好的紅梅也及不上的顏色,紅白相襯,色澤分明至極。西門吹雪顯然是十分喜歡的,用手在男子的腕間輕輕撫了一下,然後便替他整理好了衣袖,蓋住了大半個手掌。
葉孤城又看了其餘幾樣東西,裡面再沒有一樣珍玉寶飾,或是前人流傳下來的孤本珍貴書卷,亦或是古時名人字畫等等,皆是十分合乎葉孤城的心意。西門吹雪見他正執著一幅顧愷之的《廬山會圖》細細品賞,便知道他是喜歡的,不禁也覺心中淡淡欣悅。葉孤城一邊凝神靜觀,一邊微微頷首道:“筆跡緊勁連綿,如春蠶吐絲,又如春雲浮空,流水行地,皆出自然,是謂高古遊絲描。。。著色則以濃色微加點綴,不求藻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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