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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難走,是車伕所說的,加上下了點雨,於路面有影響,所以車行不快。馬車上雲帆昏昏地睡了過去,馬車顛簸似乎不能將他從夢裡搖醒,他好像又回到了搖籃時代,受了些風雨,避進這個港口,要一覺到天黑,天黑醒來是銅山。
銅山在前幾個朝代頗負盛名,因其富裕的銅礦,有幾百年的官方鑄錢歷史,到前一個朝代已將之挖空,空餘虛名,她過往輝煌,如今敗落,因其早就不存銅礦,沒有利用價值。所以連帶著附近的河口、寧城發展水平一般,沒能沾上銅山之光,自然,銅山自己就是一個空架子,或者連空架子都不如。因利益而來,也因利益而去,挖空了的銅山,不是落水鳳凰,似乎沒有沖天而飛之rì了。
雲帆半路醒過來,發現車子走在車上,便知道未到銅山。趙子芋的離去確帶給他離別的傷感,這也不是做作,是真實情感。或者有以為才認識兩天時間的兩個年輕人,可能談不上有什麼感情,更不用說是深厚情誼了,按照一般的情況,事實應該是這樣的。不過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能只用相識時間的長短來下個定論,一見如故不假,相見恨晚也真,有些人相識一輩子感情還是一般,有些人只認識一兩天,卻有了深厚友情,這難道能用常理來解釋嗎?白頭如新,傾蓋如故,說的就是奇妙的人際遭遇。
外面下著小雨,雲帆拉開窗簾,知道車子走了一段路程,河口早就被落在身後,伸出頭去也很難回望到了。此時似乎鼻腔還能聞到楊柳枝的味道,這應該是錯覺,雲帆心裡想道,沒想到睡了一覺醒過來,河口碼頭上的情形仍歷歷在目,他想了一想,明白時間過得不快,有這樣的情緒在懷,在年輕人的身上,好像又合情理。過家家般的勾手指代表著一個承諾,這是不假的;從柳樹上折取一根柳枝下來送給子芋兄弟,這也是真實發生的。一路昏昏,可能空間上離河口遠了,時間上卻未讓人感覺過去很久的樣子,確實,現在還未到中午,只不過是一場小雨淹沒了後方,遮住了前方,人在途中,真感覺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似的。分秒針或者沙漏,是故我的往前,不因雲帆一人希望時間過得飛快而剝奪了其他大多數人的同等光yīn,所以輪子往前滾動,難以越過分秒獨自飛奔。
“小子,這麼快就醒啦?”坐在對面的鐘老頭笑著問道。
“老頭,我們離開河口,走了多長時間?”雲帆困惑,雨天不比晴天,晴天畢竟有一隻太陽頂在頭上,看它的位置就可以大約知道處於那個時辰。雨天連天sè都受了影響,在經驗不足的雲帆看來,他很難確定此時為那一個時辰點。
“你肚子餓了嗎?”老頭子問道,接著來了一句“還沒到中午。”雲帆想想也覺得應該如此,正常的作息習慣之下,肚子的飢餓會準時的響起,可算是一個較準確的生物鐘,以此來判斷時辰也是說得過去的。他在上車之前吞下了一碗薑湯,是為了驅除體內的寒氣,以防風寒入體。此時他感到嘴巴殘留那一種怪味,連忙倒了杯水,要壓一壓、洗一洗姜的味道。
“不知道子芋兄弟他們到了哪裡呢?”雲帆低語一聲,然後轉換題目,道:“老頭,咱們離寧城還有多遠?這一條路比起三潭那邊好走許多,應該快一點吧。”
老頭子也聽到了雲帆前半句的自言自語,卻沒有去回答,等到這小子問出後半句話來,他笑著道:“不遠啦,今晚在銅山住一宿,明rì午後就可以到達寧城。”
“照這樣的速度走下去,我們今晚能抵達銅山嗎?”馬車走得不快,因天氣原因,也因路況的原因,馬車伕不敢像剛剛出章州時那樣瘋了一般趕路,他採取穩妥的辦法。所以雲帆有此疑惑,他不知道該希望馬車快一些,還是慢一點好。一路過來,天堂給予他的印象很深,河口亦然,不過前者是快樂的,後者因了離別,因了傷感,暫時不願再去回想之。至於銅山,他不知道銅山在歷史上的名氣,自然沒有什麼期待之感。趕路繫於馬車伕,他的將到寧城,將回到寧城陪著老頭子上山去的興奮之感,似乎不見了,離別之傷感伸出其爪牙來,在剛才的夢中,在喝過一杯水後,揮舞著,不願離去。
“這個問題嘛,可能車伕能回答你。”老頭子自清楚得很,河口與銅山幾十里路的距離,一天的時間,加上休息歇腳,肯定是可以達到的。儘管有雨,雨卻不大,影響也不大。老頭子的一碗薑湯將雲帆體內不多的寒氣排出來,卻不能將他的離別之惆悵一起排出,惆悵系之於心間,對於這種事情,旁人是難以給予幫助的,只能靠自己。幸好雲帆只是有些不捨,有些惆悵,而未到相思這種程度。這時候看來,雲帆表現出一些與其年齡不大相稱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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