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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涼意衝進人的鼻腔,對原住民來說,這是熟悉的,習以為常,年歲長了,已融入他們的生命。於過路的旅人而言,譬如現在的雲帆,想從中讀出些詩意來,yù求之而不可得;要尋找到江湖的味道,同樣因為不遇章州郭威般暢快猖狂的拳頭,思而不可得。
雲帆要送一送趙子芋。從剛掛上招牌的客棧出來,隨著趙子芋主僕二人往碼頭而去,一刻鐘的腳程裡雲帆yù找些話說,不知談點什麼才是合適的,他只好做罷。此時無聲勝有聲,沉默著,慢慢地走著,就是最好的話題,最佳的送別了。
兩人並排而走,小蠻跟在身後,而那一位車伕早就侯在前頭,他要為趙子芋安排好行程。來到這個世界,石板街是常見的,它耐用耐磨耐得住時光的洗刷。朝晨下了一陣小雨,停一停後,這時候天空上又開始飄著雨絲,走在已溼潤了的小街,積了些水的石板上,雲帆不知為何想到了破廟時的那一雙草鞋,今rì換成布鞋,千層鞋,踏在硬硬的石板上,感覺不一樣,因同行之人的不一樣。真實的叫他懷念,不真實的叫他不願停步,只希望與新識的兄弟多走一段路。
從小蠻手裡接過油紙傘,撐開以後遮在趙子芋的頭頂上方。默默地走著的趙子芋感到了一陣溫暖,雖然早上下了雨,秋未至,天氣不涼人無蕭蕭意。她感到溫暖,只是雲帆的半路遮擋細雨,兩人皆不語的一種溫和的情景。這是離別,這也不像是離別。
將到碼頭時,路邊有楊柳青青垂岸,雲帆記起了這個世界的人有折柳送別的習慣,於是他停住腳步,在一處未經人折過的柳枝上輕取一段,把這一段帶著雨水的枝葉送到趙子芋的手裡,方開口笑道:“子芋,看來我也不能免俗,要折柳贈別了。”
趙子芋臉上一紅,低聲道:“嘻嘻,雲帆大哥,謝謝你啦。”她不顧沾著雨水,順手將柳枝放入懷裡。柳枝代表著一種情誼,其意義不輕。大越朝的人有此習俗,便是喜歡在離別之際送遠行之人柳枝,它寄託著送行人的祝福,也承載著送行人、出行人相互間的留戀之意。柳即留,留後需走,畢竟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分分合合是常態。
雨在下,淅淅瀝瀝,算入秋霖而不類chūn雨。煙也鎖江,卻斷不開人的離情別緒。江水東流,而船就停在江邊,侯其人的到來。走幾步路,停了下來,雲帆對著趙子芋揮一揮手,道了句“珍重”。已上船正立在船頭的趙子芋亦揮手,對著雲帆喊道:“大哥,你也要保重。一定要來京城看我!”
“會的,我會來看你的。”雲帆再往前幾步,與那艘船隔開了幾丈遠,他已不能再往前,因前方就是水。水在流動,水也在停留,嬉鬧於長著青苔的河堤坡面。船開動,船不停留,慢慢地駛離碼頭,往江心而去,往對岸而去。
“大哥,回去吧,不要淋雨。”
“好的,我等一下就走。”
趙子芋立在船頭,喊了兩句話後,她面對著河口這邊,看著視線之內的雲帆慢慢地往後退,慢慢的越來越小,離別之意此時方上了心頭,溼潤她的雙眼。小蠻站在旁邊,正撐著傘為自家小姐擋遮細雨。
“小姐,咱們進去吧。”小蠻扯了扯趙子芋的衣袖,要拉著她進船艙去。
“再等一等。”趙子芋仍望著那一邊,依稀一人正處的河口碼頭。那個呆子怎麼還不走呢?她心裡想到。兩天百十里路,自天堂相逢,到今rì河口離別,和自己在雲帆心裡刻下較深的印記一樣,雲帆這個大哥,這個呆子也同樣在她心間,取得了不輕的分量。
江邊風大,斯人已去,唯見楊柳依依。碼頭上也有旅人分別,在雲帆的眼裡,只有那沒入薄煙中的那一艘船,立在船頭上的那一個人。雨不大,但對於無遮擋的人,一刻鐘足以將雲帆的衣衫淋溼。他打了個噴嚏,此時早已看不到離開之人了,擦去額頭上的雨水,他轉過身去,快步離開碼頭,回客棧而去。
第五十八章 銅山
鍾老頭以為小孩子的離別不會耗費太多時間,他早已吩咐好馬姓車伕收拾停當,只等雲帆回來就出發。早一rì到達寧城,有早一rì的好處。從雲帆出門到其回來,老頭子差點眯上眼打瞌睡了,時間不短呀。鍾老頭苦笑著,他還是錯估了少年的承受力。身體溼透了的雲帆進來時,老頭子立刻叫他換去衣服,且叫客棧準備好薑湯,要幫雲帆衝一衝入體的水氣。這也是預防風寒的土方法,雖然,老頭子催動自己的氣力也能快速的輕易的辦得到。
猶豫一下,喝過薑湯後,雲帆感到有些頭暈,他以為是睡眠不足的緣故。休息了一陣,便上了馬車。今rì要到達銅山,這一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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