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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往前跟。可惜人力有窮時,老頭子臉掛笑意,而云帆到了崩潰邊緣,鼻子裡鑽進了野花的香味,淡的或是濃的,他一概不知道。腳心向天,似乎腳底上的空氣就是棉花,輕飄飄的伏在他的長了水泡的腳底,撫摸著,叫他舒服的、痛苦的兩種感覺交纏在一起,很久以後才動作了一下,表示他還是個活人。
鍾老頭坐在草地上,掏出水壺喝了幾口水後,雲帆換成了側躺,感到不舒服再轉為仰躺,草地是鬆軟的,但腳底疼痛。老頭子先出聲了,道:“小子,想不到毅力不錯呀,很有老頭當年的風範。”
雲帆有氣無力,連說話的聲音都放不大,“老頭,憑著一股意志力到了這裡,看看時間不早,你別跟我說路還有很長的一段。要是這樣,恐怕需要你老人家出手拖著我走才行。”
“是還很遠,不過你放心,再過一陣會有人來接我們,就算你已走不動,天黑之前也能抵達老道士那個破道觀。”鍾老頭的臉上見不到汗水,似乎他才剛剛起步。而云帆則累成了狗,像是剛才水裡撈起來,溼漉漉的,大概這就是高手與學徒之間的差別,不可以道里計。
聽到有人來接應,雲帆心裡才有底。光憑著他的兩條腿,一鼓作氣到達此地,已甚為不易。老道士住在深山野嶺,住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在交通不便的這個世界裡,普通人想找到他的道觀,應該不比在世俗中找到桃花源容易。雲帆往前挪動幾步,再挪動幾步,到了老頭子面前,再次躺了下來。
“老頭,這一塊靈芝真有千年之久?”雲帆並不是不相信鍾老頭,而是動輒千年的靈芝,被自己遇上,而且正躺在自己的懷裡,他一路走來,感覺不太真實,或者是不踏實。老頭子的年紀不過六十開外,按年齡而論,這一塊木頭可比老頭子的三十多代祖宗,自然,這些話雲帆是不會講出來的,他不知道的東西太多,武斷要不得。
“怎麼,你小子不相信這塊木頭長了千年?老頭說它是,它就是!”鍾老頭嚴肅地道。
這是一種權威的語氣,雲帆不知如何反駁。他是吃過人工培植靈芝的苦頭,可尚未咬過褡褳裡的那一塊木頭,不知其味。老頭子鄭重的,嚴肅而認真的定論,看來就是事實了,不容雲帆去質疑。他的疑問要消除掉,應該需事實來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
“你是師傅,徒弟就要聽您老人家的。”雲帆勉強笑笑,他不是不願意笑出來,而是由於累的緣故,方緩過一口氣來,再走了幾步路,人不得不又倒下來。老頭子的定論就是定理,他聽進去,塞在腦子裡,手再去捏捏木頭,可惜此應該成jīng的傢伙,毫無反應,它不會說話。
再一次起來往前走,雲帆先用老頭子褡褳裡的一根針挑破水泡,忍著疼痛擠出血水,方能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這一程路走得不快,老頭子收起了前面那種冷酷,他露出溫和的笑容,哼起了不知名的調調,驚走林中小鳥。雲帆搖搖頭,看來老頭子未喝酒時唱出來的歌,真不算好聽,連愛好歌唱的小鳥們都不肯停留,這就可以看出兩者之間的差距。清了清嗓子,雲帆也要高歌幾句,臨時發現不知挑選哪一首曲調,他在山林中走,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三四十天,無意中已忘記了前一個世界裡的某些事物。歌曲未能唱響便不得不停止,這比起老頭子的驚嚇小鳥還不如吶。
過了兩座山頭,雲帆看到了老頭子所說的老道士之接應人,也是兩個道士。一個曾在破廟裡見過,印象已不深,一個與他的同伴年齡彷彿,看上去一臉的厚道,不知這是一副面具,還是其人本來如此。
兩人見到鍾老頭之到來,連忙往前迎了好幾步路,到鍾老頭跟前時打個稽首,道:“鍾伯,您老人家終於來了,先到那邊坐。”順著他們所指的方向,雲帆才發現那邊有一座茅屋,頂蓋是新的,應該搭建不久。
老頭子回看一眼,對雲帆道:“小子,要不要在這裡休息一陣,再趕路?”他言下之意可以由著雲帆,要休息便休息,要趕路也行。雖然他是老人家,是師傅,可現在看來,累的人是雲帆,需要休息的也是這個年輕人,他鐘老頭理應照顧弱小。
“老頭,這就到了麼?”雲帆只看到一座茅屋,而不是道觀。
老頭子沒正面答話,而是對兩個道士吩咐道:“你們兩個小傢伙,等一下帶上這小子,他差點累得走不動。”聽到這裡,兩個年輕道士皆點頭答應,他們守候在此,就是為了等待鍾老頭,迎接他而來的,至於雲帆,是跟著鍾老頭一起來的,也是他們的客人。看上去這個客人趕了一途路,走不動了,他們出手幫忙自是義不容辭。
在破廟中有過一面之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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