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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一樣的,夏明朗到廚房裡搗鼓一會兒端出來兩碗改良版泡麵,湯水裡臥了個糖心荷包蛋,筷頭一戳,軟顫顫的蛋黃兒破出來流到湯裡,旁邊擺上三顆碧綠的菠菜。
陸臻吞口水,謹慎地看著他:“我真的能站了,不走路就成,你不在那會兒,我都這麼給自己弄早飯吃。”
夏明朗把筷子塞他手上。
“真的,你別那麼小心,我下午去醫院還要學著走呢!”
夏明朗索性把麵碗端起來做勢欲喂,陸臻連忙接過去,一筷子插下去攪起來,塞了滿口。夏明朗倒也沒堅持,畢竟餵飯也是門技術活,他打小沒操練過,別回頭掛陸臻一臉泡麵,那就不好看了。
陸小臻咽完最後一口麵湯,用筷子頭戳戳夏明朗的筷子尾:“不生氣了吧!你看你,小氣巴巴的。”
夏明朗衝著他偏了偏臉頰,陸臻一愣,轉瞬醒過神來,撲上去親了一口,夏明朗收了碗筷進去洗,陸臻喜滋滋地倒在沙發裡翻滾,從茶几上摸出個小本兒舉得高高的:“哎,晚上我們去吃好的吧!”
夏明朗洗完手出來冷不防看到一個本兒直戳過來,幾乎打到自己的鼻子尖,那上面十七八家店名地址以陸臻的招牌大口幼稚字擠在一起,密密麻麻地排著,登時就驚了。
“怎麼了怎麼了?”陸臻不滿。
“我只是在驚歎你哪裡來的這種吃冤家的胃口!”夏明朗失笑。
“你請啊!”陸臻嘿嘿一笑。
夏明朗喜歡大車,習慣性地租了輛北京吉普,沒想到歪打正著了,剛好空間大,把陸臻的輪椅放進去也不佔地兒,就是底盤高了點,陸臻正欲自行奮鬥,夏明朗已經輕輕鬆鬆地把他抱起放到了副駕駛座上,陸臻強撐著不臉紅,心裡反反覆覆地念叨著:沒人看到,沒人看到,沒有人看啊,啊啊啊!
到醫院的時候還早,前面沒排人,醫生熟門熟路地把陸臻領進去,看到夏明朗時笑了笑,說:“之前沒見過啊。”
夏明朗隨口答:“我是他表哥。”
說的時候不覺得,說完了莫名又心虛,明明對方已經不看他了,還自顧自地加了一句:“剛好過來這邊有空,他家裡人託我過來照看一下。”
醫生哦了一聲,把陸臻推進復健室裡,夏明朗站在門邊摸了摸下巴,真覺得,嗯,挺囧的。
都說三分治七分養,骨傷科的病人尤其如此,人體組織對筋骨損傷雖然有一定的自我修護能力,但是在損傷狀態下的血流供應會不足,同時細胞新陳代謝活性減弱,自我更新與修補週期變長。所以為了更快地消除各種後遺症,就不得不依照組織部位的特性適當地做些理療,好促進區域性組織的血流供應,激發細胞生物活性,
只是復健這種事兒,是必要的,也是痛苦的,鮮嫩嫩新長出的筋肉骨頭茬子就這麼趕著用,把打歪的搭錯的,撕撕拉拉地扯開,揉到應該的地方,這麼個搞法兒,真是想想也疼。
夏明朗知道陸臻撐得住,幹他們這行的,這樣出身這樣經歷的人都特別能忍疼,別人咋呼得怎麼樣了,輪到陸臻也不過是白著臉滾汗。
活動,熱敷,按摩,拉牽,還有最後的敷藥,每個環節二三十分鐘,中間還要排個隊,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夏明朗站在按摩室中間,身邊站了個緊張的爸爸,他家小孩貪玩摔斷了大腿骨,此刻正在床上哭得聲嘶力竭,這位是比較扯的,因為醫生還沒顧得上碰他。
靠牆邊的床上躺了位壯漢,勻了三個醫生按著他,一位主管下手,把那位爺整得是鬼哭狼嚎吼得上下三層樓都在顫。而陸臻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趴在夏明朗跟前,休養了一個月,白了,也胖了點,臉上長出軟軟的肉,隨著緊皺的眉頭與堅咬的牙一起顫動著,像一頭嗚咽的小貓崽,面板溼漉漉的。
夏明朗走過去蹲在他面前,陸臻轉過眼來看他,眼眶裡沾了點生理性的淚水,漆黑的眼珠越發的光潤,夏明朗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抬手撫了撫他汗溼的頭髮,又縮回去。他沒法兒勸他哭出來或者吼出來,說這樣會好點兒,因為他自己知道這樣並不好。有節率的呼吸會讓人的精神狀態更穩定也容易抵受痛苦,而聲嘶力竭的號叫會迅速地流失大量的體力,讓人再也沒有精力與體力去面對任何事。
旁邊站著幫忙的助手也是個年輕小夥子,眼見陸臻這麼帶種首先就心生好感,再看看夏明朗那緊張的樣子,就忍不住安慰他。先是從他們復健團隊開始吹了一把,說他們軍區總院的骨傷科是最牛的,全國都數得著,他們給的是全套方案,從骨骼、關節、肌腱、韌帶到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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