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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望著床頭的走馬燈,無止境地旋轉。有人說人臨終前會看到人生的走馬燈,顧名思義,便是一連串的瑣碎片段拼湊出的一段人生回憶錄。若待到我離開這世界,眼中晃過走馬燈時,會不會依舊被那段記憶所折磨。已經是凌晨1點鐘了……
手機也閃著微弱的光,它提示著“電量不足”,突然找到曹雨希的電話,手指不聽使喚地按下去,抱有那麼一絲期望地將聽筒貼在耳朵上。
“你好。”依舊是伯父的聲音“立夏……我告訴過你,不要再打電話來的,那麼,再見。”
“等一下!”我突然坐起身來喊道。
另一端一陣沉默,我接著說“伯父,我知道曹雨希和您在一起,請您……請您,一定要讓他聽電話,我對他有非說不可的話。”如今回憶到此時,我都會想,當時是哪裡來的勇氣對伯父提出自己要和曹雨希對話。
“立夏,是我。”這才是,曹雨希的聲音。
只不過是聽到了他叫我的名字,眼淚便在眼眶裡打轉,心裡又一次泛起漣漪“曹雨希……”就連聲音都有些哽咽“你在哪裡……”我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他在那邊笑道“你別哭啊,沒事,沒事,發生什麼了嗎?”還是他,那個乾淨爽朗,如沐春風的曹雨希。
我擦了擦眼淚“上次在機場看到你……”
“是啊,我去國外和父母度假了。”他說。
“度假?”
“託你的福,讓我心情down到了極點,於是就出去散散心罷了。也許,今年立夏的時候就能回去了吧!”他開玩笑道。
“今年立夏?”我疑惑。
那端又傳來了爽朗的笑聲“你不記得了?我們時隔十五年的重逢,可是在去年的立夏,雖然,那是你外公的忌日。”
我恍然大悟,可卻突然對他說“曹雨希……今天,我媽和Ivan父母見了面,我們吃了頓飯。”
他沒有詫異和傷感,只是若無其事地說“是嗎?那很好啊,這樣應該算是訂婚了吧,結婚的日子選好了嗎?”
當他說完這番話,似乎我才是那個傷感的人,一陣風吹來,將我碎若粉塵的心,一吹而散。
“祝賀你,立夏。還有,我……”電話突然結束通話了,是我的手機耗盡了電量,自動關機。當我插上電源,再一次撥打時,便已無人接聽。他想對我說的是什麼?下次一定要追問他,如果,還有下次的話……
第二天,母親硬要拉著我去挑選婚禮上的鞋子,踉蹌地跟去,有種逆來順受的感覺。明明是策劃我的婚事,她卻比我更興奮,好像等待了很久似的。
“閨女,這個怎麼樣?”她拎起一隻喜氣洋洋的大紅色鞋子問。這是她第一次叫我閨女,從小到大她不過只是些平淡的稱呼,無事時“立夏”,憤怒時“江立夏”,開心時“女兒”。一定會有人疑惑,“閨女”和“女兒”的稱呼明明差不多,也許只是我的聽覺神經和腦神經接受的頻率不大相同吧。
“問你呢!”她拍拍我。
我回過神來看了看那土氣十足的鞋子,奮力地搖搖頭,她失落地放回櫃檯。
或許她是在慶幸她和外婆苦命的血液看似沒有流入我的命裡,而我現在能夠為她做的,也許只是嫁給Ivan,讓這個苦命的女人放下心裡的重擔。
☆、Chapter24穀雨
1
母親和玲姨一同去了某位命理學大師家,最終決定將婚期訂為下個月。下個月,我就要穿上婚紗,站在母親面前,站在Ivan面前,成為他們家的一員,成為他法律上的配偶,親人。這一切是否有些唐突?我不過一個事業剛剛起步的畢業生,不過一個還在徘徊不定的女子。
“現在遇上好人就抓緊把自己嫁出去吧。”母親說。
“可是……我還很年輕不是嗎?你對我都沒有一絲不捨嗎?”
“當然有,可是比起不捨,我更擔心你錯過好人家。”她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很多女生從小時候便憧憬著自己童話般的婚禮,挽著父親的手臂,走過紅毯,穿過無名指的婚戒,裙襬和頭紗隨風輕輕搖擺。可我不明白,即將實現這份幻想的現在,為何胸口一陣煩悶,好似千斤石緊緊壓住呼吸道,喘不過氣來。
“立夏,也許你現在對一萬的情誼並不是愛情,但愛情這東西不就是慢慢培養的嗎?一見鍾情總歸是不靠譜的,就如我和你親生父親。”母親又說。
是以前的人太簡單,還是我們太複雜,其實不光是遭遇了許多的母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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